“沈明頡,果然是無毒不丈夫,你可以說是把這句話做到了極致!你當初那麼做的時候,就料定了她就算是死,也沒有人會為她伸冤出頭嗎?”
沈明頡迎上他的目光,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為她出頭,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跟本事!”
“沈明頡,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裏,若是不能為之南討回公道,我陶元緯根本不配當這個律師!”
說完,轉身離去。
隻剩下沈明頡躺在地上,吃人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影。
許久之後,沈明頡才撐著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起之前陶元緯放下的狠話,他的眼裏閃過狠意。
他不要的東西,也輪不到別人覬覦。
他的女人,他不要了可以毀掉,也不能便宜了這個臭小子。
眼神一閃,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陶元緯下了天台後,直接回了林之南的病房。
她雙眼依舊緊閉,臉色坨紅。
他先是伸手觸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溫度退了不少,這才放下心來。
他注意到眼角未幹的淚痕。
“之南,這些年你究竟遭遇了什麼,等你醒來,我陪你麵對!”他執起她的一隻手,放在臉上。
仿佛這樣,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借著她手上的溫度,他才能告訴自己,她還活著。
隻要她還活著,這一切,就不算晚。
他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就連晚餐,也是讓助手送到了醫院。
輸液一直到晚上八點,直到護士抽走針,她也沒有醒過來。
林之南就像個沒有生命的泥娃娃一樣,躺在白色的床上,一動不動的。
但是,她的臉上卻沒了痛苦,根本不像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那樣滿臉的暴戾,相反,是一片祥和。
難道,在醫院,躺在病床上,竟然讓她覺得安心嗎?
還是她覺得,以這樣的方式可以逃離那個非人的環境。
陶元緯靜下心看著她的臉,時不時的還伸手去她鼻間探一下她的呼吸,若不是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手背上,他不知道,他現在會是個什麼樣子。
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怎麼會有那樣肮髒的想法,在他眼裏,如白雪一樣聖潔的女子,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女子,他竟然會認為她偷人!
在他沈明頡眼裏,低到塵埃裏的女人,在他眼裏,卻如珍寶。
他凝視著兩人交握的手,他是不是可以認為,是自己的溫暖給了她力量,才讓她如此安心的睡覺?
“之南,你放心,我回來了就不會允許他們再傷你半分!”
就在這時,陶元緯手機響起,看到號碼,他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掛斷,那邊的人卻又契而不舍的打了過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他下意識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眼底憐惜的眸光愈發濃烈。
“表哥,聽說你回國了,怎麼也不來家裏坐坐?”女人溫柔的聲音響起。
陶元緯的眉頭不自覺的蹙緊,“該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去。”
他的話說的冰冷,對於他這個表妹,無論怎麼樣,他都喜歡不起來。
“我媽昨兒還提起你,說你是我們家族的驕傲,這次無論如何都得讓她給你擺上幾桌,讓她威風一把才行。”薛若初的聲音帶著笑意。
仿佛真的是跟自己關係十分親近的人在聊天一樣。
“好了,我這邊忙,回頭會給表姨打電話!”說完,不等那端反應,他切斷了信號。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依然抓著他手掌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剛剛接電話的時候,她動了一下。
可她為什麼不願意醒過來?
但是一想到電話裏的人,他的眼神又暗了暗。
這也是他一回來不敢去見她的原因之一,他是薛若初的表哥,而他的表妹,是她婚姻中的小三。
他怎麼有臉出現在她的麵前。隻好私下偷偷的托人去打聽她的消息,沒想到,回複他的,竟然是她已經入住仁愛醫院半年的消息。
算算時間,竟然剛剛跟他回國的時間重合。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錯過相見的時間,她竟然就踏上了那樣一條路。
如果他沒有遲疑,她現在是不是就不至於這副模樣?陶元緯一拳打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