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說的太過輕,三人都沒有聽清楚,那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方手帕殘留的血跡上,齊簡更是立刻喊道,"錢秘書!現在就備車去醫院!"
"是,我這就去!"錢玨轉身就要走。
但是卻被莫征衍喚住了,"不用了。"
"莫總?"錢玨定住,她回過頭來。
齊簡皺眉,"莫總,您不舒服,要去醫院。"
"莫總,一定要去醫院!"何桑桑也是堅持。
旁人不知道。但是莫家的人,隻要是莫家內的親信,待過數十年的又有誰不知,莫家大少因為是早產兒的緣故,所以從小體弱多病,更因為這樣的病症,很小的時候念書都沒有去過學校,都是請了老師來家裏教導,隻在考試的時候才會去學校,這樣的環境一度讓外界傳言他會短命,港城更有算命師也是如此說過。
那傳言說的煞有其事,隻在後來由於莫征衍健康成長後才銷聲匿跡。可是今日莫征衍咳血,讓三人都驚慌失措。
難道,難道是重蹈覆轍?
不為人知的卻是莫征衍幼年就伴有心髒缺陷,本應該動手術,可也因為幼時太過體弱從而錯過了手術的最佳時機,後來曾浸泡在藥缸裏整整三個月。經過各種治療才得以康複平安長大,醫生曾經多番建議:不易飲酒不易抽煙,更不易動怒生氣,太過大喜大悲,都會讓病情惡化。
所以,年幼時期莫征衍就已經像是個成人,在齊簡和何桑桑陪伴他的歲月裏,當真是不曾見過他多少憤怒生氣的時候。絕大多數時間裏,他總是微微笑著,那情緒再也無大起大落,更不似一個普通正常的孩子。
在他成年後,他們更是少有見到莫征衍情緒起伏的時候,最先開始的時候,知道程青寧出現。後來程青寧消失後,他變的更加冷漠,又再後來直到宋七月出現。自從這個女子出現後,他已經變了,那所有的起起落落都已經開始,那歡喜那憤怒都明顯起來。
可是現在,他們都看不懂更不明白,他們的感情到底是如何,隻知道病情惡化,已經嚴重到了咳血的地步!
莫征衍卻是坐在椅子裏,他阻攔了錢玨前去,隻是平息著心緒,將自己急喘的氣悶降下。他拿過那塊染血的手帕,對於那咳出的血跡絲毫不在意,隻是翻過一麵,拿起幹淨的一麵擦拭嘴角。
他這才說道,"都出去工作吧。"
"莫總!"三人齊聲呼喊。
"今天的事情。不許對別人提起,聽見了?"他質問道。
三人瞧向他,最終點了頭順從,何桑桑還是忍不住道,"莫總,您的身體……"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藥都有準備,不會有問題。這是老毛病了,出生就帶下來的,你們不要緊張。"莫征衍溫聲說著,更是安撫起三人來。
三人越是見他沉穩如斯,就心裏越是沉重不寧。
末了,莫征衍道,"我想你們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公司不能亂,我更不能離開這裏。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不會不明白。"
言盡於此,也不需要再多言,三人都是懂了。
"錢秘書。"莫征衍吩咐道,"請醫生去治療,雖然是犯人,但是現在她還是我莫征衍的妻子,我不允許她在監獄裏出任何事!"
"是!"
宋七月是服刑的犯人,不得出獄,而她也沒有到就院治療的嚴重性,隻是由於監獄的醫生無法兼顧,所以莫征衍這方提出讓醫生每天入監獄進行治療,請示了監獄的獄長後。獄長同意,莫家老宅的私人醫生吳醫生就進了獄中的醫務室。
然而吳醫生的到來,卻也沒有得以好轉,他見到了宋七月,發現她整個人已經崩塌了似的,除了入睡之外,成日成日的沒有表情,那雙眼睛最大的功效仿佛不過是睜開又或者是閉上。在進食方麵,也變的十分的困難。
主要是她很難進食,就算勉強吃了下去,也會吐出來,一吐就吐的天翻地覆,好像要將五髒六腑全都清幹淨。這樣的進食,比起不吃更是糟糕,會讓身體變的更加虛弱。
吳醫生眼看不行,於是就拿了營養液過來,進行強行輸液。營養液還是能維持身體的所需,宋七月便每天躺在醫務室裏進行輸液導入。這短短的兩天下來,整個人雙眼下凹,雙頰深陷,更是消瘦的不成人形。
吳醫生也是一籌莫展,這並非是植物人,卻就像是一個活死人。
卻就在此時,在這一天的時候。當邵飛再一次找到高律師的事務所,一前一後就有兩隊人馬找了上來。邵飛一問是誰,高律師更是驚訝無比,將名片轉交給邵飛一瞧,邵飛也是錯愕。
一人是唐家大少--唐韓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