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妗姝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別去。”
她現在這副樣子,若是叫李美人或者明妃知道,必定又要整什麼幺蛾子,然而以她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很難從容應對。
“你拿些藥油來替我擦一下便好,切記這件事情不可走漏風聲。”
鈴兒見她麵色嚴肅,便用力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五皇子妃您放心吧,奴婢不會說出去的。”
接下來,司妗姝迎來極其痛苦的夜晚。
腰上的傷令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可一沾床,腰傷便提醒她今日是如何被龍駿堯羞辱的。
輾轉到後半夜,困意深入,司妗姝實在受不了了,隻能翻身爬上床去睡。
翌日一早,宮娥打了簾子來叫醒她,她差點兒惱怒的一腳踢向端著水盆的宮娥。
“五皇子妃,您洗把臉。”
最終,司妗姝還是沒有擰過宮娥,不情不願起身洗漱。
她接過宮娥遞來的帕子,在臉上仔仔細細抹了一遍,感覺清醒多了。
當視線完全清醒過來之後,她才發現房裏伺候的丫頭竟然不是鈴兒了。
而且這丫頭格外的臉生。
“鈴兒呢?”
她問那丫頭。
“鈴兒姐姐被調去幹粗活了,奴婢如今分配進了房裏伺候,奴婢叫做婉兒,五皇子妃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吩咐奴婢。”
好個龍駿堯,一個大男人居然記仇到這個程度,連鈴兒也要調走。
司妗姝的腰傷實在嚴重,幾乎無法起床,正是需要一個貼心宮娥照顧的時候,這婉兒也不知能不能用。
畢竟原主的記憶裏是完全沒有關於這個丫頭的片段。
司妗姝看著婉兒在房中忙碌的身影,暗道:“難不成這婉兒是李美人喬裝的?”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沒經過試煉的人,她還是不放心。
“婉兒。”司妗姝叫住她。
婉兒很快走到床前:“五皇子妃,您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司妗姝微微一笑:“你去把夜壺倒一下,洗幹淨再拿回來,它在房中我老是覺得有味道。”
夜壺平日有專門的丫頭去管,但司妗姝就是想故意試探試探婉兒。
婉兒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或者反抗的神情:“是,五皇子妃。”
她拿著夜壺離開,沒過多久,又洗幹淨帶回來。
在此期間,沒有任何的異樣。
沒過一個時辰,司妗姝又開始叫她:“婉兒,我有些餓了,你去準備些膳食吧。”
婉兒的臉上還是掛著笑:“五皇子妃稍後片刻,奴婢這就為您去準備飯菜。”
一個早上,不論司妗姝如何試探,她都十分平靜,沒有任何反常之處,可正是如此,司妗姝才更覺得奇怪。
一是這婉兒來曆不明,二是因為她實在太能忍。
如果她真是新來的,瞧她的年紀也不像是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的人,不可能這麼沉得住氣。
午膳的時候,司妗姝依舊不斷出言試探,婉兒對答如流,沒有一絲絲異常,完全就是普通丫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