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是被嚇了一大跳,緊張極了:“你沒事吧?剛剛陸總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嚴昱涵虛弱的笑了笑。
但是那笑容並沒有真正的透進眼底,要有多虛假,就有多虛假。
真是笑話,他活了二十多年,才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所謂的母親病故是假的,所謂的父慈子孝是假的,所謂的兄弟齊心也是假的。他們嚴家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於小是。”
嚴昱涵喃喃說道:“你能握住我的手嗎?一下就可以。”
他的聲音聽上去軟綿無力,脆弱得讓她想起鬆柏下的冰棱,看上去堅硬不催,實際上一碰就碎。
她不知道陸晉學對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失態至此,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樣脆弱的嚴昱涵,讓自己的心就像被針刺痛了一般,微微的疼痛了起來。
於小是忙不迭地輕輕握住了他冰冷而修長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揉捏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這……這樣呢?”她結結巴巴的說道。
她的手指就像她整個人一樣,嬌嬌小小的,白白嫩嫩,仿佛帶著一股子奶香味,是清爽甘甜的味道。
他仿佛隻要稍稍彎一彎手指,就能將她的手掌整個包裹在內。
嚴昱涵的手指動了動,最後虛虛的握住了她的指尖,感受著從肌膚相觸的地方傳來的溫度,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謝謝。”他誠摯的說道。
於小是頗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視線看向了別的地方。
靜謐的臥室內悄然無聲,隻有十指交纏的兩個人,仿佛一對纏綿的戀人,背影在日光下逐漸融為了一體。
……
醫院的大門外,陸晉學打開車門,將徐熙然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將座位往後調了調,使得徐熙然坐的空間大了一些,在調座位高低的時候,還不斷地開口問徐熙然合適不合適。
現在的徐熙然雖然懷了孕,但是以前比起來沒什麼區別,其實怎麼坐都無所謂,最初還會麵對陸晉學的詢問,回一句“這樣就可以了”“就這樣吧,不用再調了”。
可是偏偏陸晉學卻沒完沒了一個勁的在那裏鼓搗著:“那這樣呢?跟剛才比起來,哪個更舒服?這個角度呢?會不會更舒服一些?要不然這個角度?”
到了最後,徐熙然徹底被陸晉學嘮叨煩了,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再搭理陸晉學了,陸晉學看得出徐熙然不耐煩,隻好連忙保持座椅這個角度不動了,最後在去拉安全帶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寶貝兒,你確定這個姿勢坐著最舒服?”
“陸晉學……”再溫順的脾氣,此時也要被陸晉學墨跡的發了火,可是徐熙然隻是惱怒的喊了他的名字,陸晉學便“啪”的一下子將安全帶解開,繼續給徐熙然調整座位:“不行,這個姿勢坐著,安全帶會勒到小腹,對寶寶發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