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蒜是這麼剝的。”朗軒看著荊星河熟練地用刀側麵拍打著大蒜,言道,“之前我和爺爺好長時間才剝出一個,眼淚還被辣的直流,最後我們認為做飯是一件複雜的事,一直都避之不及。”
“拍大蒜力道要穩,力量要適中,不然蒜太碎,汁液都被浪費了。”荊星河手下不停,將去皮的大蒜裝到一張巨大的芭蕉葉上待用。
“龍蝦要用毛刷洗幹淨,中間那根蝦線得去掉,哦,對,還有這些大鉗子和胡須,都得清掉。”看著荊星河拿著大剪子認真地清理著龍蝦,朗軒頓時覺得麵皮發熱,她望了望四周,最後決定扛著木桶去井口邊裝水,哪知剛抬起想去挑水的腿,就被荊星河製止了。
“小兄弟,你在一邊看著我做,我就很開心了。”
“可是”朗軒弱弱地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吃白食。
“你馬上要走了,哥想親手給你做頓送別宴。現在到處都在戰亂,外麵也就隻有蔥薑蒜沒人要,所以要不是你的食材,我這隻有用調料給你做一份炒飯當送別宴了。”
陽光從天窗上一道道傾泄而下,將小木屋中無數細小的塵埃都染成金色,棕衣小姑娘倚在梁柱邊,透過金燦燦的光柱認真地看著皮膚黝黑的漁家小子在灶台邊上忙活。
鍋裏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透明的水流不斷地將柴火的溫度傳遞給翡翠蠔,原本白色的蠔肉被灶火的溫度一點點染成了淡黃色,一陣甘甜的香氣朝著朗軒撲鼻而來。
荊星河麻溜地掄起大勺,將翡翠蠔都盛到大木盆中。然後用竹鍋刷將鍋裏剩餘的水都清理幹淨。
他往燒熱的鍋中倒了點菜籽油,趁著油溫瞬間升高,便把早已準備好的辣椒、蒜頭和生薑放進鍋裏爆炒。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聞著大鍋裏爆炒出來的香味,朗軒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這句話。
“啥意思?”荊星河呆滯了一下,然後好奇道。
“呃,沒啥。”朗軒有些懵逼自己的口無遮攔,隻好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嗯,蔥薑蒜和熱油在一起好像會散發出獨特的味道。”
“是的,現在是香味最濃鬱的時候,這個時候把龍蝦放進去爆炒是最合適的。可惜沒有酒,差了點感覺。”
“酒啊,其實我有。”朗軒從袖口中,其實是借著袖口的遮掩把爺爺藏在空間中的桃花釀拿了出來遞給荊星河。
荊星河接過,打開木塞子,濃鬱的酒香很快將他心中的狐疑掩蓋了過去,他讚歎道,
“小兄弟,有這酒小龍蝦味道肯定不會差了。”
朗軒心中暗暗和爺爺道歉。
遠方正在研究雲梯結構的朗越打了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繼續一頭沉浸在自己的圖紙中。
朗軒吃的滿嘴流油,不一會兒她的麵前就堆滿了翡翠蠔殼和龍蝦殼。相比於朗軒,荊星河幾乎沒有動筷。
她很沒有形象地打了個飽嗝,然後才艱難地把眼睛從爆香的龍蝦中間移了出來。
她的眼裏盛滿了喜悅,
“荊兄,你的手藝可以去開……開餐館了。”朗軒含糊不清地說道。
荊星河一陣愉悅,感覺自己有被取悅到,他看著朗軒因為咀嚼食物而一鼓一鼓的腮幫,手情不自禁地遞了過去將她嘴角的紅油小心地擦去。
直到回過神自己在幹什麼,荊星河臉上又是一陣薄紅,也許是黝黑的膚色將其遮掩,朗軒才沒發現異樣。
“那麼,這些東西不送點給村長婆婆麼?”朗軒問道。
“嗯,不好解釋食材是從哪來的。”
“那,這香味?”
“沒事,蔥薑蒜族裏多的很,有時候實在沒辦法拿點油爆炒一下聞聞味道是大家都喜歡幹的事。”荊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朗軒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她放心繼續大快朵頤。
朗軒是修真者,食量自然異於常人,但荊星河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因為他心裏確信朗軒就是天上來的小仙女。
“其實,我可以很快就回來的,隻是我還沒試過。”也許是被荊星河的廚藝所征服。朗軒默默地決定,其實有些事還是能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