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墨沉下目光，死了？怎麼會。是因為她重生之後的介入導致一些事情的改變麼。她並不知道鳳夕白得了什麼病，也不知道上一世鳳夕白此次是被何人所救。
是因為她改變了鳳夕白的命運麼，蘇驚墨看著鳳夕白失去生氣的麵容不自覺得帶上幾分複雜。
鳳夕白……真的死了？不，不可能。她再次抬起手來，僵在空中忽然放下，把鳳夕白放在床上就要站起來去找孟大夫。
“喂，你去哪兒？”同樣冰涼的兩隻手相握，鳳夕白氣若遊絲的聲音又響在屋中。
這一聲雖然微弱，對蘇驚墨來說卻像是天籟之音。下意識的握住拉著自己的那隻手，一顆心總算是安生下來。
“我去給你請大夫。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蘇驚墨恢複了氣定神閑的模樣，語氣不自覺的放輕一些。展開被子覆在鳳夕白身上，這麼嚴重不容耽誤。
“不可。咳，我自小身體不好，看了也是白看，我吃了藥已經好多了。休息一會兒就好。請了大夫也是枉費。”鳳夕白拒絕了她的好意，急促了喘了幾口氣，眼眸氤氳。
蘇驚墨看鳳夕白這麼堅持也知道他說的自有道理，況且鳳夕白也不是輕生的。看著鳳夕白懇求的目光她又重新回來，扶著鳳夕白坐起來，又倒了一杯水讓他漱口。
“一顆藥夠麼，用不用再吃一顆。”蘇驚墨將瓷瓶裏的丸藥又倒了一顆在手裏，瑩潤圓滑的散著幽幽香氣。
鳳夕白有氣無力的歪頭看著蘇驚墨真誠帶著憂色的目光一暖，修長的手指將蘇驚墨手心中的丸藥拿起來，盯了半晌，忽然嘴角一彎將這顆丸藥塞進了蘇驚墨嘴裏。
“唔？”蘇驚墨含著丸藥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不知道該咽進去還是該吐出來。清香滿口，甘甜中帶著一絲苦澀。
這個味道……怎麼那麼熟悉。
“咳咳……”鳳夕白握拳湊在嘴邊清咳兩聲，麵帶淒然，言語苦澀：“你看我這身子，吃藥也是白廢。誰知道還能撐多久。”
鳳夕白仿佛看透了滄桑，雙眼迷茫又深邃，嘴邊苦笑帶著絕望的悲涼。孤立無援，孤獨無依。蘇驚墨看著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當初囚禁在淩華殿一樣，絕望心枯。
“太子千歲，自然活得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要長。世間名醫不少，太子擔心什麼。”蘇驚墨眼眶微酸，產生一股惺惺相惜的微妙。太子雖然少理政事，但是處理也是明智果斷。
若是活得長久，鳳夕白或許是個好皇帝。可惜到了最後，連妃子都沒有納，什麼也沒有留下。仿佛世間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一樣。
“逗我開心，蘇大小姐也是難得了。我很欣慰。”鳳夕白閉眼養了養神又忽然鳳眸一亮，語氣近乎於卑微：“別人的勸慰聽多了也覺得無趣，蘇大小姐這兩句還算受用。我們這兩日患難與共，可否能喚一聲蘇大小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