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兩扇門開,出來的正是侍奉著太後的桂箏。
“郡主,娘娘正念佛祈福呢。您這樣大呼小叫,會擾了太後。您有什麼事,不妨讓奴婢去稟告。”
桂箏關好門,看著外頭的情景也不禁搖了搖頭。她知道安宸郡主曾經駁了夢夕郡主的麵子,如今也不知道得了哪裏的風,竟然跑到這鬧了起來。
“桂箏姑姑,安宸郡主一晚沒有歸山,本郡主擔心她所以特來稟告。”夢夕郡主跪直了身子,嘴裏嚷嚷著。
“稟告稟告,一會兒看誰倒黴。”落星也不阻攔,倒是在旁邊冷哼一聲看起熱鬧來。
降香也靜靜的瞧著,嘴角譏諷。她不知道為何昨晚郡主是獨自回來的,令她放心的就是沒有出事,郡主平平安安的什麼事都好說。
倒是早上起來這夢夕郡主就鬧了起來,她們本想著打發走就算了。可是她嘴裏沒個把門的一個勁兒嚷嚷,又不依不饒的闖了屋子還要來告狀,也就幹脆隨了她的意願。
“怎麼這麼熱鬧?夢夕郡主被罰了?”杜筱葵揉著眼睛表示疑惑,悄聲的詢問著落星。
“她是來告狀的。”落星神秘兮兮的哼著,附贈了夢夕郡主一個漂亮的白眼。
“告狀?”杜筱葵疑惑的看了看夢夕郡主:“大早晨的?”
“誰說不是呢。”落星也咕噥兩句,心裏也覺得麻煩。
“夢夕郡主,您說什麼呢。安宸郡主她……”桂箏一聽心裏咯噔,趕忙壓低了聲音打算提醒著夢夕郡主讓她不要瞎說。
隻是話說到半截,屋中的太後卻發了話,沉穩的嗓音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不悅。
“進來吧。在外頭吵吵嚷嚷的也不像是樣子。哀家也想看看,墨兒是怎麼個夜不歸山。”太後望了一眼內室,示意蘇驚墨先不要出來,又回到了榻邊端正的坐好。
桂箏閉了嘴無奈的搖了搖頭,利落的將幾個人迎了進來。哎,不知道這夢夕郡主是怎麼得了這樣的消息,又是要折騰了。
“參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太後淺聲應了一聲,示意請安的幾人站起來。瞅了瞅杜筱葵又頗為訝異:“筱葵,你怎麼過來了?”
“咳,臣女本是路過的,聽到裏頭有聲音就……”
杜筱葵吐吐舌頭。她在山上呆的實在是無趣,想找著驚墨和依怡去與她們一同聊聊天,路過這就聽見吵吵嚷嚷的,她一好奇就過來了。
“你這性子。”太後無奈的搖搖頭,半晌才詢問夢夕郡主:“夢夕,如今哀家也見到了,有話你直接說就是。”
“太後娘娘。安宸郡主昨日下山,一夜都沒有回來。臣女聽聞之後十分擔心,今日去安宸郡主院中尋她,她侍女卻騙臣女有事回避,實際安宸並不在房中。落星降香此舉分明是有意欺瞞遮掩。”
“身為侍女,主子一夜不歸她們怎麼會如此鎮定?分明就是早已經知道安宸郡主的下落。臣女不得不懷疑她們毫不聲張,分明就是為了遮掩安宸郡主見不得人的事情。”
夢夕郡主也提起了勁頭,侃侃而談的好似已經將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
“夢夕郡主,誰說我們郡主沒有回寺裏。昨日大雨滂沱山路難行,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郡主在客棧住了一晚就不行嗎?你可不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按在我們郡主頭上。”落星雙手叉腰,完全就是一副護崽子的潑辣樣。
降香本是還想助上幾句,聽完落星的這一番氣勢洶洶的討伐簡直就已經想跪了,趕緊輕咳一聲轉成了請罪:“落星護主心切,太後娘娘還請不要怪罪她失禮失言。”
“你說什麼?”夢夕郡主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聽得這些哪裏還能淡定的了,秀眉一挑就擺起了架子。
“我覺得還是挺有道理的。不回寺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睡在山下的客棧又怎麼了。你一味詆毀人家是存著什麼心思。”
杜筱葵伸出手臂攔在夢夕郡主身前,扯著嘴角壓著心中的怒火。感情是告狀這個了。紅口白牙一碰,沒有證據就跑到這裏來造謠來。
“杜小姐,太後,夢夕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擔心安宸郡主。”
紫晚郡主看劍拔弩張的模樣趕緊上前來打圓場。她哪邊都不幫,隻做個老好人就是了。她是嫉妒蘇驚墨,卻不至於來抱著被怨恨的可能,來做這個得不到什麼好處的事情。
如果她昨晚真的沒有回山,想必倒真是要麻煩了。
蘇驚墨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潤著嗓子,靜靜的聽著外頭的聲音。
不過落星的言辭還真是……
蹙了蹙眉隨即一笑。
說的好極了。
“娘娘,這丫鬟都敢如此與臣女說話了,不知道是仗著誰的縱容。也不知道誰給的她如此大膽的權利竟然在您麵前大嚷大叫。”夢夕郡主知道杜筱葵的脾氣,自然不敢與她硬碰硬,又把矛頭指向了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