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座莊園中迎來幾位黑鬥篷裹身的客人,迎接的是一路侍從打扮,不過從那利落穩重的架勢中能透出練家子的味道。
順著引路的到了一所密室,倒是燈火通明的看著幹淨。
“勞煩郡主跑一趟。”蕪澤副使從暗門出來,語氣十分的恭敬。畢竟他如今算是與相府來往。
修長秀雅的手指將頭上的鬥篷掀開,蘇驚墨莞爾:“使者不必客氣。說到底也與相府息息相關,哪裏說的上勞煩二字。”
“多虧了郡主幫襯,丞相大人和六皇子才出手相助,如今捉拿到行刺的真凶已經吐了話,蕪澤能脫險,郡主功不可沒。”
蕪澤副使正了神色,絲毫沒有輕視的意思。相府的暗助和六皇子的合作,安宸郡主沒少暗中拉線,甚至於這刺客的線索都是她派人相告。
隻是沒想到鳳敬赫那蠢人竟然膽大包天,真的想謀朝篡位。夢妃下獄,皇上病重反複,鳳敬赫身上的光芒頓時銳減,六皇子反而登上了重要之位。
“使者過獎,是天佑蕪澤,不該受這平白冤屈。奸人使計,無非是拿著蕪澤當槍,想要坐收漁翁之利。正使想必也是心懷蕪澤前程,一時糊塗,聽信了讒言。”
蘇驚墨順著副使帶的路,繞過了剛才的暗門。原來這後頭竟然還有一條深邃的密道。
“蕪澤大不如以前,王更是病入膏肓,他不過是膽小,想要依附與大昭皇室。這個蠢貨險些害了蕪澤一族的性命!”蕪澤副使咬了咬牙,滿是憤恨。
“蕪澤王子多傑俊。安養生息三五年,不一定會比他族差。使者太心急,反而險些害了蕪澤。”
蘇驚墨緩然而語,感歎中更好似是在提點:“蕪澤和數族均是大昭好友族邦,豈能叫兩族交惡?皇上是不會坐視不管蕪澤受人欺辱!”
蕪澤副使眼中閃過精光,若有所思。王的所作所為他早就看不慣,可以王近小人,打壓正義之臣。
正使害怕被旁族攻打,急急攀附三皇子,雖然借助皇室之力十分便捷,可一旦選擇不甚便是粉身碎骨。安宸郡主的意思,便是叫他不要走老路。他確實有意結交六皇子,可是安宸郡主……
“他們在裏頭?”他們停在長簾後頭,依稀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腥味。
“郡主和兩位公子請坐。老夫差人將他們安排在簾後,省的汙了郡主的眼睛。”蕪澤副使安排著蘇驚墨三人坐下,吩咐著底下的人看茶。
“主子?”褚衣揭去鬥篷,低聲詢問著蘇驚墨的意思,完全的恭敬。
“客隨主便,坐吧。”蘇驚墨壓了壓手腕,示意褚衣和南祁坐下。
“抓到這幾個人還多虧褚侍衛幫忙,還沒來得及多謝。”
“主子交代,屬下也是奉命行事,大人就不要客氣了。”褚衣也不怯場,那氣勢淡然的模樣不似府中的莽撞。
蕪澤副使心裏明白是在暗抬蘇驚墨,便也點點頭。
她從來沒有放棄追尋那晚在皇宮放肆的刺客,鎖定撫嘉之後暗查的更加順利。摸到他們藏身之處便捉拿了回來。
“人到了。”蕪澤副使沉了眼神躍躍欲試。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但是特意邀請安宸郡主來,卻是為了示好。
摸了摸手鐲,蘇驚墨扯動嘴角,目光透過簾子落在了地上緊緊捆綁起來,受驚惶恐的血跡斑斑的三個人,顯然是受過刑了。
“你……我們已經招了。你們還想怎麼樣。”跪在前頭的刺客明顯也看到了他們,當他的目光看到褚衣時,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顫抖著壓抑著喉間的戰栗。他親眼看見這個魔鬼是如何將他的同伴狠狠殘殺,又是如何逼迫他們吐出供詞的。這個侍衛,好狠毒的手段!
褚衣也感受到了這特殊的注視,暗中一瞥露出凶光。為主子效力,一定要完成任務。
“別怕。若是想殺你,不必等到現在。”蕪澤副使抬手,冷漠又憐憫的坐回了原位:“敢與人苟且那傷天害理的事,便該有承擔失敗的魄力。”
跪在頭前的人冷汗直下,戰戰兢兢。
“你的箭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