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是個人都知道。”
“上次你說的那個法子雖然可行,但做生意又不是瞬間就能起來,立馬就能掙的盆滿缽滿的,等到商鋪都蓋起來,黃花菜都涼了。”
祝觀良笑了下,“你這是在問我的意見還是在試探我?”
之前懷疑他別有居心,還差點兒掐死他,他應該是記上了,所以現在都不敢輕易發表言論了,周樂平一隻手搭在他肩上,好兄弟似的拍拍他胸脯,“別這麼記仇嘛,你也看到了,想殺我的人那麼多,我不多留個心眼兒怎麼行,現在不是證明你是清白的了嗎。”
祝觀良把她的手拿下來,“朝政軍務,我一個大夫不敢也不方便插嘴,將軍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兒又沒旁人,你就跟我說說又何妨,我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你嗎?”
這麼快就對他改觀,這不像是她的作風,說不定又是嘴上相信,心裏暗搓搓的懷疑。
他沉默片刻,反問她,“真想知道?”
周樂平被吊著好奇心,不好發作,隻能狂點頭,“你快說。”
“說來也簡單,古籍中便有記載,挖墳盜墓,遠朝時期達官貴族的墓穴中陪葬的寶貝數不勝數,且件件都是傳世佳寶,有了那些,軍餉就不是問題。”
周樂平考慮都沒考慮就拒絕了,“挖墳盜墓有損陰德,我怎麼可能幹的出那麼缺德的事,不行!”
祝觀良就知道她不同意,“那就隻剩最後一個辦法了。”
“什麼?”
“募捐。”
“募捐?找誰募捐?”
“文武百官,達官顯貴,商賈巨富,地主鄉紳。”
聽著就不靠譜,周樂平衝他擺擺手,“這個還是趁早算了,你說的這些都是指頭縫裏摳也摳不出一滴油水的人,找他們募捐,等籌集到軍餉,我戍邊的將士們早就餓死了!”
祝觀良睨她一眼,“那是你方法不對。”
“以前朝廷不是沒搞過這一套,可臨到頭,一個個都推諉說沒錢,就算捐了,也都百文一兩的,夠幹什麼吃的!”
在床上躺了一天,坐這兒沒一會兒,傷口作祟,他腰有些撐不住,身子前傾,便有些靠著她說話的意思。
周樂平臨睡前取下麵具,一個人出來喝酒也沒想著會碰到人就沒戴,他陡然靠近,兩人之間隔了不足半寸的距離,她能清楚看到他眼中泛起的光。
天上有一輪月,他眼裏好像也有一輪月,亮晶晶的,有種詭異的吸引力。
“在朝為官者最忌諱露富,掏的多了容易被冠上貪官的帽子,真正的貪官舍不得也不敢多給,清廉一些的是有心無力給不出那麼多,為官者尚且如此,更誆論其他人呢?”
他說的頭頭是道,周樂平聽的炯炯出神。
祝觀良忽然伸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下,而後撤回身子坐正,“將軍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樂平被他一腦瓜崩給彈蒙了,正要發作斥他大膽,忽聽他開口詢問,又愣住了,“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