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平輕功不算好,但帶一個祝觀良從屋頂上跳下去還不是什麼難事,兩人輕飄飄落地,她鬆開手,不由自主的感歎一句,“腰挺細哈。”
祝觀良立刻跟她隔出一步遠,“你在耍流氓嗎?”
周樂平正正神色,背著手,幹咳兩聲,“你要給我看什麼東西?”
他徑自往前走,方向是自己的房間,“來了就知道了。”
周樂平小聲嘀咕,“這架勢,我看你才像那個耍流氓的。”
祝觀良回頭打量她,“對將軍,再流氓的人都能變成謙謙君子坐懷不亂柳下惠。”
“我是不如你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可我還不聾,而且也聽得出你是在諷刺我,下回再想罵我,還是背著我的好。”
“進來吧。”他站在門口,坐了個“請”的手勢。
周樂平信步邁進去,祝觀良在她身後關了門,讓她自己找個椅子坐下,然後又去取藥箱。
周樂平心裏打鼓,開始有了幾分忐忑,“到底什麼東西這麼神秘,還得關門,你要拿什麼?”
“那是什麼?”
“祝觀良你到底搞什麼?”
他拿出一個小匣子,打開之前讓她把眼睛閉上。
周樂平卻非要一探究竟,“不是給我看的嗎?怎麼又要我把眼睛閉上?”
“把眼睛閉上,一會兒再睜開就能看見了。”
“到底什麼東西啊,給我看一眼。”
他是去耐心,萬分不耐道,“閉上!”
周樂平這才緩緩閉上眼,一閉上眼睛什麼都看不到,黑暗中感覺有個人影貼近,鼻尖有兩股不一樣的香味兒,一股是祝觀良身上的,一股陌生的,不知是花香還是木香的味道。
接著她臉上一涼,像是祝觀良在她臉上敷了一層什麼東西。
她又想張口,祝觀良看到她唇動,已是先一步道,“閉嘴!”
她隻好抿住唇,然後任由他在自己臉上鼓搗,好像還借助了什麼工具,在她臉上碾啊碾,時不時還用什麼東西壓一下邊邊角角的地方,她臉被他碾來壓去的有點疼。
不過疼過之後大概是血液流暢,疏通了經脈一類,火熱熱的,慢慢居然覺得有點舒服。
她實在太好奇了,幾次想開口,但都沒找不到機會,最後他停止了在她臉上鼓搗,她感覺不到動靜,才試探的開口問了句,“能睜開眼了嗎?”
“不行。”他說,“簪子給我用用。”
周樂平寶貝疙瘩似的護在胸口,“不行,你要幹什麼?”
拒絕無效,祝觀良往她眼睛上蓋了兩層帕子,直接動手把簪子搶過來,“放心,簪子還是用在你身上的。”
“我怎麼覺得你沒幹好事兒呢。”
祝觀良將她盤在頭頂,遠看像個道士的頭發散開,用梳篦梳順,她頭發很長,又黑又直,散開的一瞬間像垂下來的一匹黑鍛,自然手感也很好。
他不太會幫人挽發,因此這一匹黑鍛在他手上纏來繞去的,半天也沒個形狀出來。
剛剛失算了,就不該幫她把頭發全部散開,換個簪子不就行了?
但他又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最後好歹是把頭發挽了起來,堪堪用簪子別住,雖然鬆鬆垮垮搖搖欲墜,但淩亂自有淩亂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