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觀良在帳篷外麵等她,見她出來,自然而然隨她一道走。
周樂平回頭看他,“你跟著我做什麼?”
“下山隻有這一條路。”
“你下山做什麼?”
“有幾味藥材用完了,買點兒藥,順便......”他悠然歎氣,“打打牙祭。”
周樂平解開勝利的韁繩,翻身上馬,似笑非笑道,“這才剛開始,大鍋飯你吃不慣,往後可是要天天吃的,到時候可就沒地方給你打牙祭了。”
祝觀良騎著小幺兒跟在周樂平身後,“我也吃過大鍋飯,不過我實在吃不慣廚子在裏麵放荊芥菜。”
“你不喜歡吃荊芥?”
“荊芥雖有清火之效,但味道同香菜一般衝,入口微苦,跟苦瓜一樣,是我最不能理解的食物,怎麼會有人喜歡吃這種東西?”
周樂平笑他不識貨,“荊芥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居然不愛吃,國宴上涼拌荊芥可是最必不可少的的一道菜,這可是國菜,不愛吃荊芥的趙國人你是我見過的頭一個。”
“我是將軍見過的第一個,可未必就隻有我一個。”
“以後你不吃什麼跟廚子說一聲,叫他單給你做一碗。”
“你就沒有不愛吃的東西?”
她想了想道,“有,不過隻是不愛吃,沒到了像你這樣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
她不愛吃魚,但如果非要吃的話也能吃,認識她的人幾乎都知道她這個習慣,可每次見麵都還要再詢問確認一遍,能牢牢記住,主動幫她避開的卻沒幾個。
山下的鎮子叫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荷花鎮,荷花鎮不大,也沒有想象中的熱鬧,也許是因為不逢集的原因,鎮上的人很少,周樂平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澡堂。
兩人在澡堂門前分開,祝觀良牽著小幺兒一路走一路找藥鋪。
澡堂裏的小二當周樂平是個男人,一聲遞一聲的“爺”叫的熱絡又親切,主動幫她拴好馬,問她要不要叫個人進去幫她搓背,說他們這兒的師傅手藝好,保管能幫她裏裏外外都搓幹淨。
周樂平微覺尷尬,“不用人搓,你們這兒有沒有單間,一個人洗的?”
小二搖搖頭,“沒有,不過您放心,我們這兒的洗澡水每天都換新的幹淨著呢,而且您來的這會兒裏麵沒幾個人,人少,再說了,都是男人,您不用害羞,您有的大家夥都有,又不比人缺什麼。”
“我就要單間兒,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最近被山匪鬧得生意蕭條,澡堂裏的客人少之又少,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好幾天沒開過張了,眼下好不容易有個騎馬的客人來,能賺一筆是一筆,怎麼能白白錯過。
於是一咬牙一跺腳,立馬改了口說,“有!”
澡堂裏一般來說都是有單間兒的,不過他們這兒地方小,單間兒就兩個,當中一個已經訂出去了,剩下一個也不知道人會不會來,不過他看周樂平應該也洗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