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著,祝觀良盯了他半晌,過後忽然道,“將軍還記得之前答應我的一個條件嗎?”
隻要在她能做到,不觸及律法,就一定會滿足他的條件。
“記得。”
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雖然有預料說出來可能會正好被他拿來利用。
“記得就好,若是我現在提這個要求將軍會答應我嗎?”
她咬咬牙,“之前說的是隻要我能做到,要求不要太過分,且不觸及律法的前提下,你應該也記得我說的前提條件,你當初也是答應過的。”
“我當然記得。”他道,“我的要求很好答應也並不過分,將軍一定能做到。”
“什麼要求?”
“我想讓你跟我走。”
周樂平聽完就笑了,“我做不到,我是將軍,讓我離開自己的戰場這個要求還不過分?”
“著什麼急啊,我說的又不是現在,你還能一輩子都待在戰場上?”
“那你現在說什麼?讓我離開起碼也要十幾年後,到時候你也未必還會想要我答應你這個條件。”
她一下子釋懷起來,“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之後再說,隻有這麼一次機會,你許個願想要什麼不行,別白白浪費了。”
他鬆開她,唇邊隱有笑意,“也未必會等那麼久,現在條件我提出來了,那將軍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就是好奇,你這麼做究竟為什麼?”
“喜歡啊。”
“好玩兒嗎?”
“挺有意思的。”
她回到床上躺下,翹著二郎腿,哼了聲,“耍我好玩兒啊?”片刻後又道,“這個條件我不答應,換一個。”
“將軍這是想言而無信啊?可我隻有這個條件,不想換,我隻要你跟我走。”
周樂平態度堅決,“就算離開戰場不打仗了,我也隻會回家待著,說我出爾反爾也好,言而無信也罷,我會換種方法補償你,這個條件我做不到沒辦法答應你。”
“都不問問去哪兒嗎?”
“沒那個必要。”
祝觀良垂眸沉默,接著一聲不吭,吹滅桌上的蠟燭,黑暗中看著床上的人,無聲笑了下,又搖搖頭,此一時彼一時,真到那個時候恐怕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這一晚上直折騰到後半夜才靜下來,周樂平這一晚上才睡了兩三個時辰,早上起來睜開眼,發現祝觀良就站在床邊的窗戶旁,負手而立,身姿挺拔,頗有種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昨天晚上的事她記得很清楚,因此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比上次他在她生辰那天吻她的時候還微妙。
不過祝觀良卻坦然適從的仿佛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回頭對她笑一笑,“將軍醒了?”
“嗯。”
她站起來伸個懶腰,房裏已經備好了水,洗漱一番打起精神,眼睛始終沒敢跟他對視。
分明大言不慚提過分要求的人是他,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虛的人卻是她自己。
“醒了就先下去吃飯吧,吃完飯也好有力氣去調查鮮虞公主的事。”
他倒是比她顯得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