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昨晚的事誰都不再提也省的尷尬。
她打開門往外走,祝觀良忽又叫住她,“臉。”
不待她反應,便伸手過去,“麵具沒貼好。”
貼在脖頸處的麵具有些卷邊兒,祝觀良幫她把麵具整理好,周樂平摸摸臉,“有些悶。”
“昨夜應該把麵具撕下來的,畢竟不是自己的臉,多黏了一層皮在臉上,當然不舒服。”
“你不是也沒摘嗎?怎麼不見你難受?”
他笑道,“你又不是一整晚都盯著我看,怎麼知道我沒摘?”
得!
周樂平不跟他耍嘴,整整衣服率先出門往樓下去。
她比一般女人要壯實很多,因為從小習武,又從軍多年,一舉一動都帶著種妥帖的正派作風,但女人哪有這樣的,盡管一直注意著,那店小二迎她下樓的時候還是誇了句,“您可真英氣。”
周樂平立馬扯唇道,“嗐,幹活兒多了,看著就是不怎麼像女人。”
小二道,“哪裏,您二位稍坐,看看想吃點兒什麼,我去給您上茶。”
客棧裏清晨也很熱鬧,旁邊那桌坐了幾個男人,說起前幾天的五裏河之戰,一個個唾沫橫飛,仿佛當時自己就在戰場上目睹全況了似的,那張嘴比說書先生還懂得抑揚頓挫,每一句都戳在人的好奇心上。
周樂平差點兒忍不住賞他銀子鼓掌叫好。
那人喝口茶,扇子敲敲桌麵,打開了,大冬天扇的鬢發飛揚,“趙國的上將軍周樂平不陌生吧?”
立馬有人接道,“當然不陌生,就是那個長得奇醜無比的黑臉羅刹嘛!”
“對,不過她也不是天生就長這麼醜,據說之前可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是後來才變成這樣的,從趙國國都回來之後就戴上了麵具,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嚇著人。”
“不是聽說她跟趙國的皇帝有......”
堪比說書那位道,“周樂平是大將軍周選的女兒,若是不來從軍,現在怎麼也是個皇後,哎,不過世事難料啊,她做將軍,咱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五裏河一戰,咱們損失慘重,你瞧瞧,五裏河多少人逃過來了。”
另有鄰桌的人接話道,“不是說上將軍軍中紀律嚴明,從不濫殺無辜的嗎?我之前有個親戚就在被周樂平占據的城內生活,前些天還來信說生活的很好呢。”
周樂平抿口茶,總算略感欣慰。
說書的道,“此一時彼一時啊,姬將軍在五裏河設伏,惹怒了周樂平,誰知道她喪心病狂的會做出什麼事來。”
周樂平一口茶堵在胸腔不上不下,重重放下杯子,沉著臉讓小二上兩碗麵。
旁邊的人還在繼續說,“不過這仗應該打不了多久了,聽說王上派遣使臣前往趙國要求和呢。”
“求和?”旁邊的人俱都震驚的看過來。
周樂平也支棱起耳朵認真聽起來。
一看這麼多人都不知道,說書的正起身子一下覺得自己博學多聞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是啊,你們都不知道?說是要派公主去和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