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人有問題,但在皇上還沒有回複,沒有聖旨的情況下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動手,隻能先把人請進來,好吃好喝先供她兩日。
公主的隨侍跟帶來的和親禮都被拒之門外,幾千人護送,若是都放進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機耍什麼花招。
所以公主身邊留下幾個貼身保護安全的就夠了,剩下的還是離遠點兒才讓人放心。
公主的帳篷就在周樂平的營帳旁邊,說是方便保護,當然更深一層的意思其實是方便監視。
公主穿一身紅衣,畢竟是去和親的,打扮上也得是那個意思才行。
齊思看見公主,眼睛當下就直了,但也就直了那麼一下,這是仇人的閨女,仇人的閨女和親了也還是仇人,眼睛直的拿一下是驚豔,隨後的厭惡就是自己身為一個趙國人的良心了。
齊邈派人在公主營帳附近保護,若是公主出了任何岔子,都是他的責任。
任務有些憋屈,但軍令如山,隻能遵從。
晚上周樂平設宴請公主吃飯,她是東家,但公主是要入住後宮將來服侍皇上的,聖旨沒下來,自然還是得把人當做上賓對待。
周樂平也很大方,完全不計較這些虛禮,公主就坐在她的右手邊,她全程禮貌陪笑,沒有半點招待不周之處,想雞蛋裏麵挑骨頭都沒轍。
公主名號蕙月,不管對待誰都是冷冰冰的,看周樂平的時候,眼中的不屑她也不屑掩飾。
蕙月公主在齊思心中那驚鴻一瞥的驚豔因為她目中無人的態度消失殆盡,飯桌上忍不住就懟了句,“以前從未聽說鮮虞有這麼一位公主,怎麼跟鮮虞王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呢?”
蕙月公主輕飄飄望了他一眼,“這位是......”
周樂平介紹道,“這是我軍中的明威將軍齊思。”
齊思齊邈在鮮虞軍中的名頭也不小,雖然比不上周樂平,但他們哪一個手上沒有她鮮虞成百上千條士兵的鮮血。
蕙月公主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微一挑唇道,“明威將軍,久仰大名。”
齊思哼一聲,並不打算理會她。
蕙月碰了一鼻子灰,訕訕正色,端起桌上的酒杯小抿一口,喝不慣這種烈酒,喉間一片熱辣,掩唇輕咳出來。
周樂平看著他的手故作驚訝,“公主的手......”
她這麼一詐,公主微微變了臉色,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稍頓,抬眸看著周樂平,“手怎麼了?”
“我看公主的手紋路溝壑明顯,且看起來顯得十分枯燥,不像是姑娘的手,倒像是習武練兵的手。”
蕙月公主不客氣道,“將軍不也是女人嗎。”
“咱們倆哪兒能一樣,我天天殺人,手粗糙些才正常,不過公主就......”
公主被噎了一下,她身後的婢女聞言立馬道,“我們公主是側妃所生,之前受了不少苦,做過不少粗活重活,手是幹活的時候傷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