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拜師就拜師!”
拜師儀式就定在第日清晨,一張長供桌,上麵擺著他們祖師爺的畫像,一個香壇,幾樣貢果,祝觀良站在供桌前,周樂平跪在蒲團上,忍受著十分的不樂意跟十二分的屈辱,磕了三個頭,敬了一杯恩師茶,給祖師爺上了三炷香,這就算被祝觀良收入門下做了關門弟子。
祝觀良拿起師傅的譜兒,袖著一雙手道,“從今往後,切不可直呼為師名諱,師傅的話要聽,不可忤逆師命知道了嗎?”
周樂平埋頭,暗暗咬牙,“徒兒......謹記師傅教誨!”
“那就好,起來吧。”
周樂平拍拍膝蓋站起來,“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學習機關術?”
祝觀良看著她,一言不發。
周樂平又問了一遍。祝觀良仍舊不發一言。
她這才驀然想起方才的拜師禮,不情不願一拱手道,“師傅......何時開始教徒兒學習機關術?”
“師傅”兩個字她咬的極重,聽得出她不樂意,祝觀良心裏也就舒服了,“既然你這麼著急,那就從今日開始吧。”
祝觀良邊走邊解下身上的長袍遞給一旁的婢女,讓周樂平跟上,帶她到了自己的書房。
周樂平心裏有絲小小的雀躍,她一直想著怎麼能進這裏來一探究竟,沒想到今天終於實現了這個心願。
祝觀良考慮到她手不能負重,做不了太重的活計,就讓她在一旁給自己研墨,周樂平開口前措了下辭道,“師傅不是要教我機關術?研墨又是何故?”
“這些不應當是你問的,師傅讓徒弟做什麼徒弟就做什麼,不能忤逆師命,剛剛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
“可是......”
“沒有一個徒弟是一進師門就開始學習的,師傅不僅要教授徒弟本領知識,還要打磨徒弟心性,我覺得你到時候該學了自然會傾囊相授。”
周樂平捏拳道,“你在這兒耍我?”
祝觀良戒尺一敲桌子道,“頂撞師傅,該打,轉過去。”
周樂平把手伸出來。
祝觀良的戒尺沒落下,堅持讓她轉過去背對著自己。
周樂平肚裏火氣蹭蹭上漲,但也隻能暫時壓製下來,乖乖聽話轉過去,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招。
隻人剛轉過去站定,屁股上忽然一疼,她猛然一驚,迅速轉過身去,瞪著眼睛看著他,“你做什麼?”
“以後再頂撞為師,這就是懲罰。”
“你這是懲罰還是占便宜!有你這麼罰人的嗎?”
他放下戒尺,淡淡道,“占便宜就不會用戒尺了。”聲音一肅,指指硯台,“研墨。”
早知道拜師是這麼個下場,打死她也不拜,不過現下已經這樣了,為了能把機關術學到手,隻能忍著,她咬著牙,往硯台裏舀了勺水繼續研墨,隻心裏已經把祝觀良問候了千百遍。
“師傅不會就一直讓我在這兒看你畫圖吧?”
祝觀良道,“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看得多了,將來學起來也會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