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回到城外的土地廟,裏麵早已經有另一人在等候,那人見他來,鬆口氣,“我們已經有一人出事了,現在你留下,我回去,你在這裏等消息,切記不能暴露身份,你是最後一把刀,關鍵時刻一定不能失手。”
他坐下撥拉撥拉火堆,沉默片刻道,“大人如何確定所知所聞都是正確的。”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何憑斷這幾日的所見所聞就斷定周將軍一定叛國。”
那人道,“如何不算叛國?周樂平與祁國五殿下師徒相稱,住在五殿下府中,數次進宮且都能安然無恙,甚至當街摟摟抱抱,若非已經叛國,何至於此?”
雲輕的臉在搖曳火光下時隱時現,“若是周樂平已經叛國,為何祁國至今還未對趙國發起進攻,周樂平手上有趙國各處城防的守備圖,如果真的叛國,那趙國怎麼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穩。”
那人眯起眼睛打量雲輕,“你是在為周樂平說話?你今天都去哪兒了?”
“不是為她說話,是覺得貿貿然做決定不大好,事關重大,還是應當謹慎。”
“我們潛伏了這麼久還不夠謹慎嗎?已經損失了一個人,還要怎樣才算謹慎?我連夜回去,你在這兒等我!”
走出兩步,不放心又回來叮囑,“祝觀良查的嚴,切記,千萬不能暴露自己。”
“我知道。”
雲輕看他消失在門口,扒著火堆,想著周樂平的話也不可盡然全信,祝觀良清晨抓的人,她完全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然後故意串通祝觀良來引蛇出洞,或是......
或是想要利用他來達成什麼更加陰險的目的,否則她為何對他窮追不舍,一見麵就與他稱兄道弟,或者是想通過他來向趙國傳遞什麼假消息,幫助祁國取勝也不一定。
他這麼一想覺得也能解釋得通,倒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周樂平這一晚輾轉反側睡得十分煎熬,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立馬蹦起來,穿衣洗漱,早飯也不吃就要出門。
祝觀良在院子裏練劍,周樂平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練劍,一招一式如流水,衣袂飄飄若浮雲,揮劍有力,又自有一種美感在,實非凡人之姿。
他最後一招收回,收劍入鞘,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擦擦汗,問她,“這麼一大早就出去?”
“啊,清晨涼快,趁著涼快出去走走。”
“先吃早飯吧。”這種語氣是不容反駁的。
周樂平心裏貓抓一樣,但也隻能忍著跟他去餐廳。
“一會兒我跟你一道出門,正好順一段路,我去織造院。”
“哦。”她漫不經心的扒拉著碗裏的飯,顯然是在想別的事。
“怎麼不吃?”
“早起,沒什麼胃口。”
“那把粥喝了。”
她兩口把粥喝完,“現在可以走了嗎?”
祝觀良吃飯是是很具觀賞性的,慢條斯理,細嚼慢咽,知道的知道他在吃包子,不知道的以為他在吃什麼玉露瓊漿,不過這也慢的太過分了些,她是真的著急啊。
“從剛剛開始你就跟火燒屁股了似的,著急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