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祝觀良是在趙國的時候就看上了周樂平,他也不怎麼能相信,那時候她頂著那樣一張臉,便是還對她有情兒的自己都不怎麼能看的下去,祝觀良怎麼可能會在那時候喜歡她。
不過像是故意為了自虐一般,趙時謙不死心的又問,“祝觀良是怎麼治好你的?”
周樂平大方又坦然道,“那時候我傷的很重,昏迷了整整三個月,醒來後就好的差不多了,不過聽說期間祝觀良為了醫治我用了不少名貴藥材,每天泡藥浴,慢慢溫養著,自然而然就好了。”
“泡藥浴?”
“過程我就不知道了,睡了三個月,剛醒的時候路都不會走了。”
“他在你身上花費了不少功夫,如此破費,又對你這樣體貼,甚至五皇妃的位置都讓出來給你坐,這般待遇,你若沒有什麼同等價值的東西相贈,他怎麼心甘情願?”
周樂平揉揉手腕,笑的更深了,“開始我也不信,覺得他是有所圖,他也的確有所圖,想讓我為祁國效力,不過我拒絕了,我以為他會殺了我,但他沒有,待我還如從前一樣,後來我就想,這世上大概真的有不求回報的感情,也幸好我足夠幸運,被我給遇到了。”
趙時謙毫不留情出言諷刺,“不求回報?他當真是不求回報,還是隻是來不及圖你什麼?”
“看來皇上對我的懷疑還是跟之前一樣,既然如此,為何還讓國師設法多此一舉,我說過,我這條命是皇上的,你隻要想,隨時能拿走。”
趙時謙走著走著停下來,眼中騰騰殺手逼人,轉身一把掐住她脖子,“再說一遍,你這條命是朕的,還是趙國的。”
周樂平梗著脖子一字一句道,“我這條命是......皇上的。”
皇上是趙國的皇上,她說命是皇上的,那就等同趙國無異,也就是說她可以義無反顧去死,但那是為了趙國,不是因為他。
趙時謙獰笑兩聲鬆開她,“周家從趙國開國以來就是忠臣良將,這麼多年了,換了這麼多皇帝,到你這兒還是一樣,你還真是......真是讓朕意外啊!”
周樂平彎腰咳嗽,咳著咳著也笑起來,“家門名聲,不能辱沒在我手上。”
“可你已經辱沒了。”趙時謙好心提醒,“現在趙國上下,誰不知道你周樂平是個叛國的罪臣?”
“身前不談身後事,功過是非後人自有評判,我是問心無愧,即便死了,下去見到列祖列宗我也堂堂正正。”
趙時謙沒走兩步,聽見她這番話又停下來,“聽你的意思,是在說朕今日所作所為今後無顏麵麵對列祖列宗了。”
她忙頷首道,“不敢,我斷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他輕聲歎,“周樂平,你就沒發覺你從祁國回來之後變了嗎?變得再不像以前的那個周樂平了。”
周樂平道,“皇上也變了,也不像以前那個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