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鄧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設計圖之類的他看不懂,不過石脂水是祁國機關人跟維護機弩正常使用的關鍵他倒是看懂了,撇開別的不說,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他們反敗為勝了。
他拿到東西就想揣進宮跟趙時謙看看,可一隻腳剛賣出去就又縮了回來。
真的拿給趙時謙看了他也未必會相信,趙時謙疑心重,本來他一開始就懷疑是自己把周樂平給劫走的,現在要是再把這些東西拿給他看怎麼解釋呢?
說是自己派人調查來的?可為什麼之前調查都一無所獲,偏偏周樂平回來了就查出來了。
說周樂平寫的就更不行了。以前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祁國機關術的弱點,如今就擺在眼前,可怎麼拿出手,怎麼廣而告之卻成了麻煩。
無奈之下他隻好私下裏叫來刑部尚書跟大理寺卿商議。
這件事還沒敢告訴周樂麒,趙時謙要拿周樂平祭劍的事沒幾個人知道,本來周樂麒知道周樂平回京的消息就夠著急了,天天求著皇上要見周樂平,要是再讓他知道這些,他往趙時謙麵前去的勤了,再惹惱了趙時謙就得不償失了。
刑部尚書的意思是,“皇上不相信,兵部尚書跟國師也必定會覺得這是誘敵深入之計,燕予就是個草包,祝觀良就是把城門敞開了歡迎他,他也打不過,所以這東西留著,反而成了燙手山芋。”
大理寺卿搖搖頭,“非也非也,燕予雖然節節敗退,但是趙國並非無可用之人,齊思齊邈還有白鐳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尤其齊思齊邈,得周將軍真傳,本事不小,隻是現在無甚用武之地,缺個機會。”
趙鄧惆悵道,“鮮虞現在仍在垂死掙紮,齊思齊邈別說走不開,就是能抽出身來,皇兄也不會用他們,白鐳更不用說,守著定州城也走不開,再說......”
他無奈伸手向上指,“上頭有眼睛盯著,我隻怕這些東西還沒送到白鐳手上裏被人半道兒劫走了。”
刑部尚書撚著一綹頭發在指尖繞啊繞,幽幽歎口氣,“那倒難辦了,還真砸手裏出不去了。”
大理寺卿愁眉緊鎖,沉默半晌後道,“若是找個可信之人送去定州呢?”
“可信之人?”刑部尚書哼道,“哪裏還有什麼可信之人?你我兩個文臣,王爺倒是最佳人選,可能讓王爺親自去送嗎?如今這種境況,王爺一日不在京城,皇上就要派人四處找,哪裏走的開。”
大理寺卿幽幽看他一眼,“這不行那不行,那你倒是想個靠譜又合適的辦法來。”
“辦法是有的,隻要......”
他賣了個關子,趙鄧跟大理寺卿都眼巴巴的看著他,“隻要什麼?”
“隻要在皇上耳邊進讒言,吹枕邊風的那些人都死了,我們的話皇上自然就能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