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味道一定不怎麼樣,周樂平之前給祝觀良做湯的事他有所耳聞,看到這幾盤菜,不用嚐大概也能知道是什麼味道,訕笑兩聲放下筷子,“那個我......我來的時候其實已經吃過了,現在還不餓,還是你們吃吧。”
“殿下胃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薑軾夾了一筷子肉放進單甯碗裏,昧著良心推薦,“味道真的不錯,隻是看著不好看,殿下一定要嚐嚐。”
吃需要勇氣,單甯沒有勇氣,但薑軾開玩笑的一番話屬實暖心窩子,隻有朋友之間才會互相開玩笑互相挖坑,薑軾這麼說就說明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沒有白費,薑軾把他當朋友了,為了朋友他也得吃。
“也不用這麼為難。”周樂平看不下去了,“還是另外叫人做吧。”
“不為難,為難嗎?”
祝觀良笑的眼睛眯起來,單甯把肉咽下去,往碗裏澆了一勺蛋花湯,“不為難,就是許久沒有吃過這樣的家常菜了,大魚大肉吃慣了偶爾也得來點兒清淡的嚐嚐,來,薑大人也嚐嚐蛋花兒湯。”
周樂平杵在這兒有些尷尬,笑不出來,也實在不忍心看他們強裝好吃的表情,默默退了出去。
雲輕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隻叫花雞,一個人坐在亭子裏吃的好不歡暢。
周樂平過去掰了隻雞腿,狠狠咬一口,問雲輕,“你要是覺得對不起一個人想報答他會怎麼做?”
“給錢,沒錢就幫他殺人。”
“這不行,換一個。”
“那就幫他賣命。”
周樂平搖搖頭,“就沒有什麼別的相對來說溫和一點的方法嗎?”
他思索一陣,點點頭,“戲文裏常常,女子報答恩人都是以身相許。”
周樂平眉毛狠狠一抽,“罷了,就不該問你的。”
雲輕沉默片刻又道,“可你已經以身相許過了。”
“不用你提醒我!”周樂平扔了雞骨頭“蹭”的一下站起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周樂平一走,單甯跟薑軾立馬放下筷子,單甯能灌了兩杯茶才緩過嘴裏那個味兒來,拍拍祝觀良的肩,忽然對他生出深深的同情來,“老五,你也不容易。”
祝觀良扒了兩口飯,又往嘴裏填了兩塊兒肉,“找我有事?”
單甯見狀更加痛心了,這麼難吃的東西他居然已經可以麵無表情的咀嚼吞咽,八成是被毒的連味覺都失去了。
薑軾捶捶胸口道,“上次殿下讓我找的那個織造院的內鬼已經找到了,就在地牢裏關著,但是那個聯絡他的人一直沒現身。”
“那個聯絡人出現在城隍廟跟土地廟的幾次內鬼的行蹤都查清楚了嗎?”
薑軾點點頭,“都在家,有鄰居作證。”
“當時是深夜,鄰居如何作證,是親眼看見他的臉確定是他在家了嗎?”
薑軾猛然一怔,“鄰居的口供是那幾晚都看見他在門口轉悠,問他幹什麼,說是吃多了來回走消消食,大晚上的,自然看不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