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夫人一拍桌子道,“那就你們出去找,本宮使喚兩個人還使喚不動嗎?現在就去!馬上去!”
侍衛道是,但畢竟妤夫人收下能調派的人手有限,誰都不知道單甯往哪個方向去了,出了城門四通八達,這麼找等同於大海撈針。
周樂平姍姍來遲,一進門就聽見大皇妃跟妤夫人在哭,她在門口躊躇,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她知道單甯是昨晚祝觀良送走的,也知道單甯的去處,但她不能說,可看著她們哭她又怕自己忍不住,門口猶豫許久,最後妤夫人身邊的宮女出來見著她了,她才不得不進去。
妤夫人伸手拉她,哭的可憐極了,“你一定有辦法,你懂兵法,做過將軍,找人的事肯定沒少幹過,你一定有辦法把老大給我找回來對不對?你快想想辦法,你覺得老大會去什麼地方?”
周樂平麵對著兩雙哀傷且期待的眼睛實在招架不住,隻得隨口道,“既然信中說是出家了,那就去寺廟裏尋吧,不知殿下走時騎馬了沒有?”
大皇妃搖搖頭,“馬廄裏的馬沒少,沒有騎馬。”
“那走著腳程不會快,殿下走的時候悄無聲息,應該是後半夜,人都睡深了才離開的,算起來距今不過幾個時辰,讓人看看哪幾處寺廟離帝都近,派人去半路蹲守,說不定能夠找到殿下。”
兩個女人哭起來六神無主,但好在還有一個清醒的,妤夫人仿佛忽然被人點醒,讓人把先前的侍衛叫回來,重新吩咐了,又開始焦急不安的等待。
周樂平覺得單甯這麼做其實沒什麼不可的,對大皇妃跟妤夫人而言,說他出家比告訴她們他死了要容易接受的多。
就算見不到,但隻要知道他活著,這就是希望,兩地相隔可比陰陽相隔要好出太多了。
聖人跟祝觀良一散朝就被匆匆請到了瑞春宮,妤夫人捶著聖人抱怨,“都怪你,若不是你逼的這樣緊揪著這件事不放,老大也不會被逼出家,現在好了,人走了,你滿意了吧!”
祝觀良坐著一言不發,周樂平輕輕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祝觀良回握住她。
聖人把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再看一眼祝觀良,收了兵符官印,長歎口氣,“也好。”
妤夫人瞬時瞪大雙眼,“什麼也好?老大出家了你說什麼也好?還不趕緊派人去找!”
“這件事如他所說,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這麼做朕對百官,對百姓也好有個交代,出家不是什麼壞事,佛祖坐下弟子,若是能悟得一點都是他的造化。”
大皇妃哭的更厲害了。
周樂平卻從聖人臉上看到了同祝觀良臉上一樣的哀傷,隻是在極力克製壓抑,或從眉梢眼尾能窺見一星半點悲傷情緒。
聖人扶額閉上眼睛,頓了頓,一拍桌子站起來,“行了都別哭了,隻是出家了又不是死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人逼他,眼淚擦幹都該幹嘛幹嘛去,老五,你跟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