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在睡夢中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沈春宜進門,就看到夏之季在床上蜷縮著,咬著下唇不發出一點痛呼。
眾所周知,無論什麼癌症,到了晚期都是伴隨著大量的疼痛。
夏之季所承受的也不例外。
沈春宜趕緊拽起他,輕輕地摟著他,拍著他的肩膀。
“放鬆……放鬆夏之季……別激動,花微沒事了,他們找到花微了,花微什麼都不知道!”
夏之季咬著下唇,幾乎要把下唇咬出血來。
他額頭都是汗,蒼白的臉隨著瘦弱的身體一起微微顫抖。
最後他抓住了沈春宜的肩膀。
“手機……手機……”
沈春宜這才發現手機在響。
高度緊張的他一進來隻想到了夏之季。
“好,好!你別動,我來接!”
夏之季捂著胸口,沒了沈春宜這個支柱,整個人跪在病床上,身子前傾,像是要倒下一般。
他撐在床上,滿臉的汗。
“是……是誰?是花微出了事嗎?”
沈春宜搖搖頭,“不是不是,是段奇風打給你,想讓你安心,花微找到了,現在已經睡下,你安心吧!”
沈春宜還怕夏之季不信,將手機拿到夏之季的耳邊。
聽了段奇風重說一遍之後,夏之季才安心,皺著眉頭身子緩緩滑落。
此時,因為短時間內連發作兩次劇烈疼痛,他的身體還微微痙攣。
“我們吃藥吧!要不然你會疼死的!真的,夏之季,我們吃止疼藥吧!”
“沒事……沒事……我還可以忍。”
“你要忍到什麼時候啊!”
“沒事,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真的!我剛才是有點激動而已,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沈春宜不忍,但也隻能聽夏之季的。
就這樣,又過了五天,花微表麵上好吃好睡好喝,力求讓自己進入最佳狀態,快些恢複。
她也不告訴任何人,自己知道了夏之季的事。
隻是在某一天,說:“晚上,我可以和夏之季睡在一個病房裏嗎?”
這無疑讓丘秋和段奇風又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兩人呆愣地看著對方,仿佛不知道花微剛才說了什麼。
花微看著兩個人同節奏同動作,便忍不住輕笑一聲。
“我是說,該治療治療,我該吃藥吃藥,就是想晚上和夏之季睡一個病房而已,可以嗎?”
丘秋手足無措,“你是晚上怕黑嗎?我、我陪你睡!我留下來!”
段奇風也說,“對對對,小秋留下來陪你!”
“不是……我都多大個人了,我怎麼可能怕黑,我就是想說,現在的我都隻是白天輸液吃藥,晚上隻是單純的睡覺,我想陪著夏之季。”
“他、他他他他,他昏睡著呢!”
“正因為昏睡著,才沒關係的吧?”
段奇風趕緊出去,給沈春宜打了個電話。
說了花微的意思,連沈春宜也驚訝的不知所措。
一旁的夏之季眼神暗了暗,說:“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