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一切隻是他多心了。
“這兩天全市一共發生了一百多起車禍,我有個同學他爸在市交通局工作,聽說都忙瘋了,所有交警取消休假,全部上了一線。
要說真的是意外,其實也說得通,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讓許誌海走得瞑目。”
沉吟片刻,厲慎行拍了拍厲謹言的肩膀。
“嗯,我知道。這些話我也不會再和別人提起,就到此為止吧。”
厲謹言也給出承諾。
倒是厲慎行打量著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問道:“哎,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好像不太對勁兒啊?”
厲謹言表麵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心頭卻是一緊。
“你想多了。”
他邁步就走,又被厲慎行給拉住了。
“不對,越看越不對。雖然你這個人從小就少年老成,古板頑固,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信你還能這麼沉得住氣。
還有楚幽藍,她雖然一直都是聽話的小媳婦,可是總不至於老公在外麵都搞出孩子來了,還跟沒事人似的,跟你跑到醫院裏來看死人。
有問題,太有問題了!”
厲慎行一開始還帶著一點點試探的語氣,越說下去,他就越是肯定。
皺了皺眉頭,厲謹言一聲不吭。
他的沉默令厲慎行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吧,聽說公司這個月的業績下滑得很厲害。馬上年底了,別弄得年終報告不好看。”
厲謹言嘿然一笑,提醒著他。
“這都幾月份了?現在可是大冬天啊,雪糕冰淇淋賣得少了,不是很正常嗎?奶製品和速凍產品的銷量還是很穩……”
厲慎行急了,開始解釋起來。
誰知道,厲謹言根本不聽了,轉身就走。
他隻好也快步跟上。
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回來了,一直站在旁邊的楚幽藍明顯地露出了一個輕鬆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隻能幹站著。
旁邊的厲一豪和聶美芸在商量著許誌海的後事,他們剛剛通知了他的家人,其過程不必多說,自然又是一番折騰。
“已經通知許家的人了?”
厲謹言輕聲問道。
沒有直係親屬的簽字,屍體無法進行解剖,也無法進行火化,所以,院方要求他們,必須讓許誌海的家屬盡快趕到。
“還要解剖?”
厲慎行的關注點則在這方麵。
“不解剖的話,恐怕不知道死亡原因。現在隻知道許誌海的軀幹上沒有明顯的致命傷,醫生推斷,應該是在頭部,但還要等解剖結果。”
聶美芸擔憂地解釋道。
“這可就費勁了,人都沒了,還得大卸八塊啊?我看,人家家屬未必同意。”
厲慎行悻悻地說道。
被他說中了,聞訊趕來的許家人在醫院裏嚎啕大哭,特別是許誌海的妻子,一見到屍體就撲了上去,又喊又罵,怪他不肯早一點辭職,非要留在北城。
而許誌海的父母親年事已高,思想守舊,堅決不同意解剖。
他們隻有兩個要求,第一就是要求厲家進行賠償,因為許誌海是在工作期間發生的意外。
第二就是要求盡快讓許誌海入土為安,辦好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