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們回去慢慢想,總好過站在這裏吹風吧。”
厲謹言自己倒是抗凍,可難保楚幽藍會受不了,被吹得頭痛。
還真被他說中了,一陣冷風吹過來,楚幽藍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回到家裏,厲謹言脫了衣服,直接下廚燒薑茶。
她臉色懨懨地靠在廚房的門口,鼻子塞住了,聲音聽起來甕甕的:“都怪我,拉著你站在酒店樓下說了半天的話,現在好了,真的感冒了。”
他笑道:“趁熱喝一碗薑茶就好了,我感覺你不是感冒,就是有一點著涼。”
楚幽藍吸了吸鼻子:“可能是吧,有一點頭暈眼花,感覺體溫也升高了。”
今天可真是她的不幸日,腳傷剛好,又差一點兒被楚幽白強暴,然後還目睹了許誌海的慘死,並且和他的家人好一頓扯皮……
也多虧她這幾個月和厲謹言生活在一起,好歹把膽子給鍛煉起來了,雖然暈了一次,但也緩過來了。
厲謹言關了火,盛了滿滿一大碗,盯著楚幽藍,直到她全都喝光,他也盛了一碗,幾口灌了下去。
“最近千萬要小心,流感季節。”
他嘮叨了半天,自己也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她感到詫異。
厲謹言搖了搖頭:“說真的,最近半年,我和你說的話,比過去三年和其他所有人說的加一起都多。”
楚幽藍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我好厲害啊,先是治好了你的腿,然後治好了你的嘴!哈哈哈!”
她笑個不停,癱軟在沙發上。
婚姻能夠改變人,這話確實不假。
隻不過,有的婚姻能把人變得更好,有的卻剛好相反,甚至能把正常人活活逼瘋。
“可是,你不是說過,你身邊有一群很特殊的人嘛?你以前跟他們在一起,都不說話的?”
笑夠了,楚幽藍才一臉不解地問道。
“說,一般報上方位,或者告訴他們,某某位置有人,已經死了。”
厲謹言平靜地回答她的問題。
她被嚇到,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死了……現在是和平年代,難道還有戰爭嗎?”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看不見的戰爭有很多,看不見的敵人也有很多。
正是在那些你們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流血,有人犧牲,所以才有現在的美好生活。”
楚幽藍呆了一呆,這才緊緊地抱住厲謹言,聲音哽咽:“可是,我很自私,我不願意讓你去流血,我也不願意讓你去犧牲!
換成別人不行嗎?
我從不做壞事,但我也不想讓你遇到壞事……”
他苦笑:“要是人人都這麼想,誰去扛槍殺敵,誰去保家衛國?
小傻瓜,我也沒說我馬上就要為國捐軀了,看把你嚇的。”
一個軍人,能死在戰場上,自然是最大的榮耀。
但他還是希望那一天不要來得太早,讓他有機會能夠多照顧自己心愛的女人幾天。
“可是,一旦回了西南,你還是有可能去執行任務,不是嗎?”
楚幽藍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一下子抓住了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