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沁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綁著,但她一聽這話,卻像是一隻蠶蛹一樣,艱難地在水泥地上挪動著,竟然一直到了男人的腳邊。
“求求你,我隻是想帶孩子去國外治病……”
事到如今,葉沁知道,自己萬萬不能承認跑路,她隻能撒謊,盡管這個謊言聽起來十分蹩腳。
她恨不得不停地對他磕頭,隻要他能夠放過小葉子。
“保國的醫療水平那麼差,你是準備帶著孩子去送死嗎?我覺得,還是美國比較好,如果去那邊的話,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
男人也不戳穿她的謊言,竟然像朋友一樣,和葉沁聊起天來。
她摸不清他的意圖,不敢接話。
“本來呢,我是打算等你完成了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就送你們母女去美國治病的,就算做不了手術,起碼那邊的醫療條件還是很好的,可以慢慢找合適的骨髓。”
男人口中嘖嘖:“但你太讓我失望了。”
葉沁忍不住大聲喊道:“不,不是的!我絕對不會背叛組織,你是知道的,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忠誠……”
性命攸關,她必須要用最後的王牌來保證自己和女兒能夠活下去!
誰知道,男人冷笑一聲,探出腳尖,踢了她兩腳,然後一臉鄙夷地說道:“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夠活到現在?還不就是因為你是老東西的親生女兒?不然的話,你早就死一百遍了!”
聽到這裏,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厲謹言忽然覺得,這個男人說話的語氣並不十分陌生。
盡管他刻意地調整著自己的聲音,讓它顯得粗啞低沉,不像是一個年輕男人,反倒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
聲音或許可以改變,但說話時候的那種語氣,以及措辭之類的,卻不會輕易發生變化。
所以,厲謹言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老東西?我父親生前那麼器重你,把一切都交給你,你竟然忘恩負義!”
葉沁愣了一下,繼而狠狠咬牙,大聲質問道。
“不然呢?他要是不死,怎麼輪得到我來坐這個位置?至於你,你隻是一個蠢貨罷了,要不是看在老東西的麵子上,你和你那個孽種女兒還能活到今天嗎?”
男人顯然絲毫也不把葉沁放在眼裏,對於她的父親也沒有任何感恩和敬意,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瞧著一團垃圾。
葉沁心生恨意,奈何她還是不能動彈,女兒又被對方拿捏在手裏,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她隻是用一雙漂亮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男人。
“厲謹言,我們又見麵了。”
男人繞過葉沁,對她再也不看一眼,而是徑直走到了厲謹言的麵前。
看到他朝自己走了過來,盡管身上有傷,但厲謹言還是立即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懷中的楚向晚。
他害怕孩子發出尖叫,惹怒了這群心狠手辣的畜生,所以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楚向晚的嘴。
不料,她竟然十分安靜,反而睜著一雙眼睛,直直地看向麵前的男人。
“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啊。如果帶回金三角,隻要養到十幾歲,就可以賣個好價錢了。你一定會讓男人著迷的,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