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兩根手指,試圖掐著楚向晚的下頜,將她看得再清楚一些。

就在這時,厲謹言猛地出手,按住了男人的手腕。

他同樣聲音沙啞:“放過孩子,這是大人的事情。”

男人果然沒有繼續,但他卻笑著說道:“厲謹言,你真以為你那天躲在隔壁偷聽的時候,我沒有發現嗎?”

厲謹言一愣,想到了那天在餐廳洗手間裏發生的事情。

葉沁在女洗手間,和裝扮成清潔工的年輕男人碰麵,而自己則是利用隔壁的一根管子進行了偷聽。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他竟然全都知道!

“我一直不放心你,畢竟你是厲謹言啊,令所有人聞風喪膽的厲謹言。”

男人手腕一抬,狠狠地抽了厲謹言一記耳光。

力氣之大,足足令他的頭歪向一旁,嘴角破裂。

“知不知道你一個人就殺了我多少個兄弟?你記清楚了,是一百六十三個!我要在你身上開一百六十三個洞,在那之前,我不會讓你死。”

他獰笑著,指尖隱約多了一抹晶亮亮的東西。

就是這個東西,在公寓的時候,他輕易地就在厲謹言的身上戳了一個血洞,然後派人將他和楚向晚帶到這裏。

經過走廊的時候,從厲謹言的傷口處流了一滴血,落在地上,就形成了被李狂沙看到的那個血漬。

“不要!”

楚向晚嚇得大叫一聲,猛地抱住了厲謹言,嚇得渾身發抖。

厲謹言之所以沒有躲開那一記耳光,就是害怕自己的閃躲徹底刺激到了對方,令他對楚向晚不利。

這一巴掌,他記下來了。

“真是失敬了,原來是‘鬼蜮’的首腦大駕光臨,我竟然直到現在才認出你。大概是傳言有誤,我一直以為是一個老頭,沒想到隻是一個年輕人而已。”

厲謹言把頭轉過來,用手輕輕揩去嘴角的血絲,故意在“而已”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其實,他們得到的消息並沒有錯誤。

真正的“鬼蜮”確實一直存在,這是一個龐大的,跨越國別的神秘組織,以製毒、販毒、走私軍火等各種暴利的違法犯罪行為作為主要活動內容。

他們不僅人數眾多,而且,多年來一直活躍在金三角地區,雖然經過多國聯合行動的打擊,勢力大大減弱,但卻一直沒有徹底消失。

據說,“鬼蜮”的首腦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佬,但事實上,他已經病死了,將這個位置交給了一個晚輩。

也就是眼前這一位,因為年輕,組織內有許多人並不服氣,甚至蠢蠢欲動。

厲謹言要做的,就是想要刺激他一下。

果然,聽了他的話,年輕男人看起來確實很生氣。

但他很快就平複下來,反而笑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我可不可以認為,當年葉沁給你吃的那些藥,已經沒有作用了?”

他低垂著頭,帽簷嚴嚴實實地遮著半張臉,隻露出一截下巴,讓人看不到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