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門被打開,音樂響起瞬間,船身變幻出五彩的燈光效果,宛如點點星光點綴。有人在外麵點燃煙花,漆黑的夜空被璀璨的花火照亮。燈火和花火相互輝映,讓婚禮達到鼎盛的夢幻奢華。
陶慈隨著人群走出艙內餐廳時,源少已經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甲板的婚禮活動區。至始至終,他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雖然他從來都是個很冷的人,不怎麼熱切。但他從未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她過,那種冷到幾乎算是冰的程度。
他……到底怎麼了?
她慢慢朝他走過去,琢磨要不要問他發生了什麼,卻被丁雪初拉住了手。
“如願嫁給s市裏最有錢也最有身份的男人,還在婚禮上看見自己的前男友。你開心不?”丁雪純笑得幸災樂禍。
她皺眉,不想理這種人。
丁雪純卻和無賴一樣繼續說,“虧你還這麼淡定。我要是你,前男友當了自己的小叔,早就跳海淹死自己了。”她靠近她的臉頰,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她依然對著眾人笑得僵,一字未說。
“你現在是不是想打我?”丁雪純繼續挑釁,“可是啊,你可別是非不分。害得你今日這樣難堪的人,可不是我。是你以後一輩子都要同床共枕的男人。”
聽到這,陶慈轉眸看向她,“什麼意思?”
“你以為是巧合?”丁雪純一臉“你真天真”的表情,“你不知道源少是羽生的哥哥,源少會不知道你和羽生的關係?羽生和我訂婚不久就被調去日本出差,你又恰好在這個時期裏遇見源少。甚至連今天的婚禮也那麼巧,羽生剛從日本飛回來,連s市都沒回,就直接趕來你的婚禮。”
陶慈確實一下子沒有想到這些問題。
她今天從看見賀羽生的那刻起,就被源少和賀羽生是同父異母的事情給震驚到了,絲毫沒有時間和心情去整理為什麼這麼巧。
現在聽丁雪純一說,才意識到這個自己的婚姻被源少設計,就是針對賀羽生去的。
頓時,她手腳冰冷到了極點。
深夜的海風帶著海水的潮濕,滴水成冰,吹在她的肌膚上。她整個人像是身置在冰窖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像是魂一樣飄著,慢慢靠近了源柏寒。
他依舊那麼冷,可她卻更冷。
他不屑於這種虛幻的東西,沒有寫願望,直接把筆遞給她。
她沒有接。
他把筆硬塞進她手裏。
陶慈知道,自己如果不寫的話,他極有可能會當眾抓著她的手帶著她寫。不想那麼難堪,她垂下眼瞼,草草寫下一行字就立即把紙捏成團,丟進玻璃瓶裏,不給人看。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她和源柏寒一起把許下心願的漂流瓶扔到了海裏。
一些年輕的女孩子看了,湊熱鬧,紛紛跑去婚慶公司要了一些漂流瓶。其他嘉賓三三兩兩的在甲板上活動,或聊天,或吃蛋糕,或是合影,發朋友圈……
丁雪純趁著人多,幸災樂禍地扔下第二個炸彈,“對了。陶慈,我聽說你昨天在訊雲試音時和lisa起了衝突。要不要緊?”
眾人的笑談聲音漸漸變小。
陶慈的身子一僵,被她身邊的人形冷凍庫給凍住。
丁雪純看源少的反應,知道自己猜對了,陶慈工作的事確實瞞著源少的,便說得更歡了,“我有個朋友正好看見了。她和我說的時候,還特意叫我和你說聲,lisa這人睚眥必報,讓你小心點。”
這話,不僅站在身邊的源柏寒聽得清楚,連甲板上的賓客也聽見了。
源少夫人居然在韓其寧公司上班?還被一個聽都沒有聽過的人欺負?這簡直是在打源少的臉啊!
陶慈聽了,下意識轉頭看向源少。
那雙比大海還深幽的眼眸漆黑得詭異。明明聽見丁雪純說的話,卻隻是握住她的手用力了幾分,全程沒有看她一眼,一直盯著人群裏朝這邊走來的賀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