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芮穿著過膝單排紐扣風衣,頭戴手工針織帽,青春靚麗之極,與病床上的陶慈有著天壤之別。
陶慈眼底微黯,“你來做什麼?”
門口的人笑著往裏走,“我來,自然是來看看你,和你肚子的孩子。我怕以後,沒機會再見了。”
是啊。
她的孩子會死在手術台上。
而她,一個夜店上過班,婚後懷了小叔孩子的女人,就算源柏寒不放手,源季兩家人的也不會接受她。她被休離是遲早的事情。
可不是,以後沒機會再見了?
聽到她滿含嘲諷的話後,陶慈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緊,看著已經坐在牆邊靠椅上的女人,回道,“見了又能如何?你能不能上位,又不是我說了算。你在我這裏費什麼工夫?”
宋芮睜大了盈盈美眸,似乎不相信她臉皮這麼厚,“陶慈,如果我是你,早找一顆歪脖子樹吊死了。你以為你這一個月裏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寒哥哥什麼都告訴我了!我都替你臊得慌。你居然還能在這裏逞口舌之快!”
陶慈臉色頓時一白,緊握著的拳頭愈發攥緊,靜謐了良久,她才學著丁雪純的樣子,步伐不停地朝著她走過去,隨後揚手扇了她一巴掌,聲線冷冽,“你沒資格替我臊得慌。你不過是個覬覦我丈夫的小三。虧你也是名門閨秀,結果,不過是個趁正房不在,就勾搭男人的貨色。怎麼?不服?你自己翻翻那些報紙,我就是再不堪,被寫成下堂婦,也是正妻,而你有望上位?嗬嗬,小三才叫上位。不是嗎?”
陶慈才養了幾天,身體依舊虛弱,這一巴掌下去,聽聲音響亮,其實並不是很疼,起碼,宋芮的臉都沒有腫起來,隻留了五個指印。
但宋芮何曾遭遇過這種事情?她和丁雪純不同。丁雪純性格爽快也潑辣,一言不合就動手,而她是真的大家閨秀,不要說動手,就是說髒字都不會。
她氣得渾身發抖,清澈的雙眸蹙著火團,但很快就克製了下來,“陶慈,你以為你嫁給寒哥哥就了不起了嗎?哈哈,笑話。寒哥哥最愛的人,是我姐姐。他的手機密碼,你知道是什麼嗎?我姐姐的結婚紀念日。你瞧,我姐姐就是嫁給別人。她穿婚紗的日子,對他來說都是最珍貴難忘的。”
陶慈一僵,眼底黯然一閃而過。然而,她內心再是崩潰,也不肯輕易示弱於她,反而仰著臉問,“所以呢?你想說明什麼?你的寒哥哥把真心給了你姐姐,然後又把婚姻給了我。對你,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是你一直在倒貼?”
宋芮麵色一青,卻不慌不亂地反諷了回去,嗤笑著,“你確定寒哥哥對我就沒半點興趣?別忘了,我是我姐姐的親妹妹。就算不是孿生的,長的也有七分相似。你覺得,寒哥哥對我,就當真一點都不動心?他隻是不想傷害我,所以之前拒絕我。可是,我若堅持,自願當替身呢?他終歸會心動,你信嗎?”
陶慈垂下長睫,腦海裏想起源竹暖對韓其寧的那些女友們的評價,不過是他在她們身上尋找去世妻子影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