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得知真相(1 / 2)

陶慈渾身一顫,梗著脖子不敢回頭看他。

她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心境才能在說出那些話後,還這麼厚顏無恥地貼過來調戲她……

晃神間,她看見他們投映在窗簾上交疊的身影,彼此依附,抵死纏綿的樣子。

她突然想起,學生時代的自己曾非常喜歡的一首詩:入山看到藤纏樹,出山看到樹纏藤。藤生樹死纏到死,樹生藤死死亦纏。

莫名的,她感覺到鼻尖一酸。

察覺到她的走神,源柏寒摟著她腰身的手愈發用力,幽深的眸子凝著她的脖頸,輕語哄道,“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說的,要走要分隨便我,你不會勉強我。”陶慈轉過身,看著沐浴在晨曦下的他,原本冷冽的輪廓被勾勒的柔和溫情,美眸微怔,“你現在這樣,是要出爾反爾嗎?”

源柏寒眉心微動,煩惱他一夜不知道該怎麼哄她的困擾,這一刻都沒有答案,但又好像不需要答案。

他眼眸微黯,溫熱的掌心緊貼她的腰側,將下巴抵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微微歎道,“陶慈,我後悔了。”

其實,早在陶慈煮水的時候,他就醒了。

他知道,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和昨晚上一樣,放她走。把她放在最無助的處境裏,讓那些害她的人以為有機可趁,他才能黃雀在後。

可是,一看見她離去的背影,想到她醉夢裏都哭了一夜的軟弱,他就抵不過內心的想法——留住她!

他怕,人算不如天算。怕自己算盡了一切,卻錯算了挽回她的最佳時機。運籌帷幄的他卻是一點都……輸不起了。

他呼出的濕熱氣息拂在她脖子上,引起她陣陣戰栗。

陶慈顰眉,想推開他。

這樣的他,太可怕了,會又一次摧毀她剛剛鞏固好的心牆。

源柏寒察覺到她的抗拒,更用力地把她抱住,並帶回床上。

陶慈被壓在床上的那一刻,身體本能的緊繃起來。然而,這一次以往不同的是,他不似過去那樣鋒芒逼人,讓她誠服。

他重重的腦袋側壓在她的胸口上,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粘著她,嗓音低沉沙啞,“別推開我。你打我,罵我,就是不要推我。”

這麼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剛剛對她說,他後悔了,叫她不要推開他……

她的心跳頻率猛然劇增,卻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兩個人靠那麼近,又是在床上……

她的心底很是複雜。

在山洞的那一夜,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覺得天都黑了。

她以為這輩子都恨透了這個男人,如果看不見他下跪求饒,痛哭他多愛她,他對不起她,她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當她離開了他,平靜的過著她要的生活時,她才發現,這個男人有多重要。

他給了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和他在一起,她難受。但失去他,她雖然不難受了,卻好像也無所謂難受不難受了。生活都隻是一種程序,每天刷牙洗臉吃飯上班,日複一日……

她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心痛,卻聽見他壓低的沉沉嗓音,“陶慈,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她驀然一驚,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這個問題,他從前也問過她。

當時,她還不知道他就是強暴她的醉漢。還開玩笑說,沒見過他。就算路上碰見了,她肯定躲的遠遠的。

她緊了緊喉嚨,澀澀道,“為什麼這麼問?”

源柏寒察覺到她心髒在那一瞬間停止跳動,退開了身,滾躺在她的身邊,大掌撈過她的腰肢。兩個人鼻貼鼻,眼對眼時,他喉結滾了滾,“趙俊死前說過,你七年前會被他盯上是因為我。可是,我的記憶裏卻沒有你。你有……想起什麼來嗎?”

陶慈下意識的抬手撫,摸他的鬢角,眉毛,想說的話在舌頭上滾了又滾,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垂落,她苦澀的彎起嘴角。

他的記憶沒有她。因為他一直都把她當成了宋若。

無論是七年前巷子裏的那一夜,還是山洞的那一夜。甚至婚後無數個夜晚裏,他對她做那些溫柔至極的親密動作時,都把她幻想成了那個女人。

這樣的話,這樣的難堪,她真的要拿到台麵上說嗎?他承認後,她還有勇氣,自我欺騙的留在他身邊嗎?當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沒有的時候,她又該怎麼辦?

她眯了眯眼,選擇有所保留地說,“趙俊說的,應該是七年前,我從他手下救過你。”

“救過我?”

“恩。”陶慈沉了沉嘴角,平靜地凝著他說,“當時你喝得很醉,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他沒有出麵,隻是讓幾個小混混圍著你打,還有一個說要砍了你的手,讓你再也拿不了手術刀。我聽不過去,就報警把他們嚇跑了。趙俊這人,睚眥必報,會盯上我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