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純看不見手機通話斷沒斷,但剛剛那麼大的動靜,宋芮應該是察覺到不對勁了。就算宋芮已經掛了電話,屋子裏其他人也該聽見了……
她被實木書櫃壓著,抽搐的頻率趨漸緩慢下來,望著天花板,瞳孔越漸散大……
馬上,就會有人來救她了吧?
此時,陶慈也聽見了丁雪純房裏傳來的動靜,好奇地從屋裏走到丁雪純的房門前。發現門從裏麵鎖住了,她敲了敲門,“丁雪純?你還好吧?”
門後卻寂靜一片,沒有回音。
她蹙眉,正準備找人拿備用鑰匙開門就看見客房的門打開了。
“她和我吵架後砸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不用管她。”賀羽生開口阻止,眉心處抹著一層鬱色,滿是不耐煩的倦怠感。
而他都這麼說了,陶慈這個外人自然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務事。
陶慈點了點頭,看著杵在門口的賀羽生,總覺得他肩膀被壓的格外沉。
今天這樣的日子裏,他的心情已經都低落的了。丁雪純不僅不體諒他的難處,還這樣作……
哎!這兩個人當夫妻,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啊。
饒是她這個外人想寬慰他,說些什麼,也說不了。最後隻能朝他笑了笑,然後轉身回房。
“淘淘!”他出聲喊住了她。
“嗯?”她回眸,看著他。
他在她的臉上看見了溫和,也看見了她的恬靜,那是一種靜到骨子裏的無爭,看得他心中一片安寧。
“那個藥,最好不要吃。”
“嗯。”陶慈點了點頭,又幫丁雪純說了幾句好話,“或許,她是真改好了呢。那藥,源少喂了貓,那貓活蹦亂跳的。你要不,試著接受她。隻要你和她好好相處,我相信她不會找我茬的。”
“她那麼對你,你還要幫她說話?”賀羽生不讚同的皺了皺眉毛,“你這個性子,要改。這個社會,是吃人的社會。你善良沒錯,但不能沒有底線。”
“我不是善良。隻是,我很幸福。”陶慈神情自若,彎唇笑道,“隻有活在痛苦裏的人,才會攻擊別人,想從別人身上發泄。
我和她,都失去過自己的孩子。那種痛,隻有我們懂。
我失去孩子時,也恨過,報複過。可是,我並沒有開心多少。而現在,我很幸福。幸福到不想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兩個人也能幸福,放下仇恨。”
幸福,放下仇恨?
賀羽生並不這麼覺得。
但陶慈這麼一說,他也沒用再說下去的心思了。
他垂眸盯了她良久,隻見她眼底熒熒散發著清澈的霞光,沉默地關上門。
陶慈也轉身回房,剛要開門,房門就從裏麵被人打開。來不及驚呼,她就被一隻大手拉近了房內。
“彭通”一聲,房門合上。她就被人抵在門板上,動彈不得。
淡淡的煙草味夾著熟悉的檀香味瞬間包裹住她。
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驀然收緊,輕輕地捏了她一下,炙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和老朋友敘舊完了?”
察覺出他不是真的介意,隻是沒事鬧她,陶慈也大著膽子,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回刺了句,“是老情人才對。”
雖然是開玩笑。
但老情人三個字,依舊叫源柏寒的眉間浮動鬱色,有些懊惱,“有了舊愛,就不要新歡了?”
陶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主動親了親他的嘴巴,安撫道,“那看你本事了。”
源柏寒皺了皺眉眉頭,不滿意這個淺嚐輒止的吻,低下頭就吻,住了她的唇,高大的身影遮擋住她眼前所有的光線。
他將她按在門上,唇貼著她,舌頭鑽入她的口中,若有似無的香氣拂過他的鼻尖,讓他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怎麼樣?我本事夠不夠?”
陶慈無語,不理他。
他卻不依不饒,像狗一樣把她整張臉親了一遍,邊親邊含糊不清地問,“夠不夠,嗯?”
最後的嗯字,語氣上揚,性感的鼻音帶著慵懶,酥麻入骨……
陶慈心口,頭腦俱是一熱,便暈乎乎地嬌喊道,“夠,夠了……別舔了,快放開我!”
但源柏寒這頭大尾巴狼,哪裏肯輕易放過到嘴裏的肉。
眼看著他都把肉叼回狼窩,準備飽餐一頓時,他的手機卻不適時宜地響起。
他戀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從床上起來,拿起凳子上西裝兜裏的手機,“喂?”
“源少,你派人送過來的藥罐子,我已經讓王醫師看過了。那些藥渣裏的藥都沒問題。確實適合女性用來養宮補身。”
程助理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陶慈聽的一清二楚。
這才知道,即使貓喝了藥沒事,依舊不能叫源柏寒完全放下戒心。竟然還讓人檢查藥渣。
源柏寒蹙眉,不死心地問,“那有沒有可能裏麵有什麼藥,和她現在喝的藥相衝?”
“這個也問過了。”程助理說到這裏,模仿起老中醫的口吻,“你一個西醫,還是個婦產科的,不懂中醫就不要瞎想了。又不是拍電視劇,哪那麼多藥材給你相衝?就老頭子我知道幾百張藥方裏,都未必能找出幾張藥方是相衝的。除非故意下藥,否則世上沒那麼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