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丁夫人一邊砸,一邊罵道,“你個毒婦,你還我女兒的命!你仗著幾分姿色,迷惑男人,真以為嫁給源少就高枕無憂了?你害死我女兒,我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的!沒有教育好你的養父母,也有責任。我不僅要曝光你,我還有帶人去你家,問問他們,究竟是怎麼管教你的!”
陶慈身上被砸了幾個蛋,滿身的腥臭味,本來想去衛生間清理下。但她一聽,丁夫人連她父母的安穩生活都要破壞,氣急了眼,說話也不再細聲細語,直接吵了回去,“丁夫人,你口口聲聲說我沒有家教。那麼你呢?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誹謗我,拿東西砸我,人身攻擊就是對的?這就是你的教養?
正是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有丁雪純那樣的性格。雖然死者為大,我不應該再議論她什麼。但是,如果不是她性格太過張揚,又不夠聰明,會是這樣的下場嗎?”
“你!你!你!”丁夫人一聽陶慈居然還怪自己女兒不好,說女兒是自己作死,氣得頭昏眼花,差點倒地。這幾日,因為喪女,丈夫中風,她失眠的毛病越來越厲害,頭疼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多。
她從衣服裏掏出一顆藥,直接吞了下去,緩一會就立刻來了精神,比戰鬥的公雞還要抖擻,罵道,“你處心積慮害死我女兒,現在還怪我女兒自己找死!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嗎?沒讀過書的人就是這樣,基本的廉恥都不懂。不愧是夜店出身的小姐,臉皮厚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我女兒怎麼了?我女兒名牌大學畢業,獲獎無數,從一而終,死心塌地的和我女婿過日子。你呢?嫁了人,還要和死纏著我女婿,我女婿不要你,你還跑去勾搭韓其寧,有了體麵的工作,認識了上流社會的人後,連蕭鬱那種小白臉,你也不放過。我女兒就是知道你的本性淫蕩,才討厭你,針對你!我女兒就是太善良正直了,才看不慣你的。”
陶慈摸了一把臉上被噴的口水,恨得動手抓住這個亂咬人的瘋婆子。她剛要罵回去,就聽見人群中,一道冷冽又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嗎?善良正直?你確定?”
眾人尋聲望去,會場的門口處,站著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不是源少,是誰?
此刻的源柏寒脫了西裝外套,挽在臂彎裏,襯衫西褲筆挺修長,幹淨利索的精英短發造型,比韓劇的男主都要帥炸天。
他冷眸朝這裏看著,三聲質疑的反問下,有一股強大的氣場壓得人不敢有半分微詞。
丁夫人見源柏寒出現時,也本能地心虛害怕地安靜了下來。但是,一想到女兒的死,為母則強下,她再次點燃戰火,“源少,你就在再情人眼裏出西施,也要體諒我做母親的苦心。姓陶的女人害死我女兒,證據確鑿,你若一味的包庇,隻會把她身上的屎尿都往自己身上抹!”
“丁夫人,我理解你做母親的一片苦心,卻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嫁禍栽贓!”源柏寒眯起的冷眸像極了夜狼,犀利,精準,危險中帶著騰騰的殺氣。須臾間,那股子殺氣卻又能消失不見,換成了一種深邃。那種身居高位的人才會有的俯瞰天下的矜貴孤傲!
此時,記者仿佛嗅到了狗血裏潛藏的峰回路轉的氣息。一邊加快記錄的筆速,一邊不停的拍照,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陶慈思緒艱難而迅速的轉著,想揣測源柏寒究竟在玩什麼花樣。明明一切胸有成竹,卻偏偏這個時候出現,讓自己挨了這麼多罪受!
或許,真的是和他處久了。
她順著他往日的做派與考慮的思維把事情想了一遍,居然還真找到了個答案。
先讓敵人得逞,痛快,再事後打臉,翻轉劇情會比一開始就把敵人的殺招撲殺更帶勁。而且,他之所以遲遲不出現,就是希望她吃苦頭吧。她現在越是遭罪,後期就越引人同情。
應該……是這樣的吧?
想到這裏,她迅速的垂下眼瞼,目光帶著哀戚,欲語還休地望著源少,“你是說?栽贓我的人是丁夫人?不會吧?”
丁夫人被這對夫妻如此反咬一口,簡直氣炸了,她不敢拿源少怎麼樣。但是,陶慈就另當別論了!
特別是陶慈剛剛還那麼凶狠和自己對嗆,但是自從源少出現後,她就又開始故作柔弱無辜的反應,在丁夫人眼裏都是不要臉,奸詐險惡!
她惱羞成怒,氣得不行,直接把手裏的雞蛋籃子朝她額角丟過去!
“你裝什麼裝?剛剛的囂張勁呢?嗯?我栽贓你?我會毒死自己的女兒,來栽贓你?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你們是欺負我們丁家沒人了,才這麼顛倒是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