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他沒有問關於顧佳燕的事情,而是問了這麼個奇怪的問題。
陶慈摸了摸手上的佛珠,突然覺得這個東西可能並不是那麼簡單。
想了想,她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回答了,我再回答。這樣公平!”
大概是從來沒有人和他這樣說過話,蕭毅凝著寒眸,半響,薄唇微張,清冷如月的嗓音在包廂裏響起,“憑什麼這麼自信?可以和我討價還價。”
“憑我已經知道你是蕭毅,而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蕭毅陰冷的臉上忽地綻開笑意。他深吸了一口煙,吞雲吐霧地往她身邊坐了過來。
古龍水的味道漸漸包圍了她,帶著一種強烈的男性魅力與不容小覷的傲然。
“你要知道我是蕭毅,就該知道,蕭家沒有女兒。我更沒有什麼妹妹。我從小在美國讀書,21歲才回國。”
其實,不用蕭毅說什麼,光是他這樣的神韻與氣質,她就相信他不會是記憶裏的那個小哥哥。
隻是,太像了。像的,要說他們沒有關係。打死她都不信!
“你說蕭家沒有女兒,那除了你,還有別的兒子?你表弟,表哥什麼的,有嗎?和你長得像的那種。”
蕭毅眸光一冽,含著警示的笑意看著她。
他起身,走到茶幾旁,開了一瓶全新的酒,清冷而沉穩的聲音飄忽而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陶慈一頓,有所保留道,“這個是一個和尚送我的。”
雖然她不知道皇覺寺的方丈與蕭毅是什麼關係。但無論是敵是友,她都不想暴露出源柏寒與方丈的關係。
“什麼和尚?他在哪裏?”聲音帶著嚴厲。
“你這也是第二個問題了。”
“我隻有一個兄長,長得和我七分相似。”蕭毅端著酒杯,轉身看向她,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頭頂的光芒,在她身上投下陰影。他眼神深邃如星辰,浩瀚無涯,“但他今年四十七歲,怎麼算,也不會是你記憶裏的那個小朋友吧?該你了。”
陶慈知道,隻有回答了他剛剛的問題,才有機會提問新的。
她坦然道,“是一個寺廟裏的方丈。這個佛珠,是我出了不少香火錢,求來的。”
她剛說完,對方就笑了。那笑聲,十分輕蔑,好像她說了一個十分笨拙的謊話,被大人聽見了,笑笑,懶得拆穿。
陶慈原以為,那個方丈可能是得道高僧,他的東西才會很出名,引起蕭毅的注意。但現在看來,這個佛珠可能不單這麼簡單。起碼,不是一個能拿來隨意送香客的東西。
柏寒,和那個方丈應該關係很好吧?
她在心裏想了個百轉千回,最後問道,“那你有沒有侄子,堂表兄弟一類的?”
“有過一個侄子。其他親戚,沒有。”蕭毅喝了一口酒,嘴角噙笑,話鋒一轉,像看獵物般,鋒銳目光深深探究著她,“那個寺廟是哪座寺廟。”
陶慈知道,這個答案不出,自己將失去問他話的資格。
她笑了笑,迎上他森森的目光,“你的答案太籠統,什麼叫做有過侄子?不說清楚我不會再回答你任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