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防患未然。”源柏寒理直氣壯道,“我就說一個男人長的那麼妖孽,肯定有問題。哎,現在的娛樂圈,水太深了。就騙騙你們這些花癡女。”
“源柏寒,你有資格說別人長得妖孽嗎?”陶慈看了眼帥的慘絕人寰的他,想到蕭鬱,她不由想起被她遺忘在爪哇國的關唯德,多嘴的問了句,“對了,蕭毅把關唯德給你送來了吧?你把人怎麼了?”
“能怎麼?挑斷了手腳筋,把人送給蕭鬱了。”源柏寒淡淡回答。
“這麼仁慈?”陶慈嘖嘖做聲,“我不太相信。你到底收了蕭鬱什麼好處,這麼簡單就放過了他?”
源柏寒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淡淡說,“他能給我什麼好處,都自身難保了。”
陶慈一聽,心裏也愈發難受起來。隨即放下碗,不等他說話,就拿起包包就走,“不行,我還是有些擔心。我要去找他問問情況。有事,你電話聯係我。”
“陶慈,容我提醒你一聲,你丈夫現在正處於失業狀態,心情極度鬱悶,需要你在家裏陪他,哄他。而不是讓你出去見野男人。”源柏寒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爽道。
“嗯。我記得你還有個和雲翳傳媒合作的項目抓在手裏呢。”陶慈頭也不回道,繼續說道,“你今天要是見了顧總,可以幫我打聽下蕭鬱的事情。是不是蕭毅下的手。除了曝光的信息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秘密被蕭毅掌握了。”
“陶慈,你別太過分了。我……”
下一秒,源柏寒的暴走的聲音就被關在了門內。
陶慈隔著門板,想象源柏寒一副想揍她卻又無可奈何的憋屈表情,就得意地笑出來聲音。
……
蕭鬱喜歡住關馨的房子,不僅僅是念舊,而是這裏的環境很雜亂,很好。
他不喜歡高檔小區裏的安靜。
很奇怪吧。他本身不愛說話,但骨子裏十分排斥太過安靜的環境。
喧囂意味著人氣,而有人的氣息才會讓他感覺到溫暖。每次開循環演唱會,他住在高檔酒店或偏僻的風景名勝,他總會在寂然中輾轉難眠。
這種時候,他就會被看不見的負麵消極情緒占據。
可是,隨著他一次次看見蕭毅那張討厭的臉,隨著他整容的事情被曝光,那些負麵情緒便一次次侵襲著他僅有的冷靜。
他把自己關在屋裏,開著門窗,吹了一夜的冷風。最後,換來了一顆感冒藥,昏昏沉沉躺在屋子裏,自生自滅。
死一樣的黑暗裏,他仿佛回到了過去。那一段麵目全非,被紗布捆綁了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酷夏裏,密不透風的紗布裏,汗水,感染,瘙癢……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頂著一張比一張陌生的臉。每一次手術失敗,換來的是下一場手術。
他隨時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所以,他不敢給關馨任何天長地久的承諾。卻不想,他不辭而別時,她已經懷孕了。
那深深的懊悔與愧疚如電光般驚魂一現,來不及抓住什麼,就掉入了深不見底的黑甜鄉。
“你們要殺就殺,蕭家想要孩子,多的是。”
“我哥既然不準備贖他,你找我也沒用。他又不是我蕭毅的兒子。”
“識相的話,最好放了小言。不然,我蕭毅上天入地也會抓到你們,剝皮抽筋。”
蕭鬱開始盜汗不止,喘息,疲憊。
大火肆虐無情地燒著破敗的木屋;巨大的黑影一直追著他,在森林裏;懸崖處,那個蒙著臉的綁匪把他推了下去。
一幕幕,滄海桑田,鬥轉星移。
蕭鬱汗流浹背,勝過車輪,大戰般連打無數場球。他自己也搞不清為什麼要堅持活下來,明明沒有人希望他活著,他卻怎麼也不肯就這麼死在手術台上。
或許,他早該死了。
如果他早死了,關馨不會遇見他,顧佳燕也不會遇見他,最後被蕭毅盯上。
不知道過也多久,也許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蕭鬱聽到了呼喚他名字的聲音。那聲音,那麼熟悉。
和記憶裏的一聲聲小哥哥,那麼的相似。
那個女孩背對著他,看不清臉孔,她就是韓以靜,他知道。
“以靜……韓以靜。”蕭鬱艱澀開口,可喉嚨裏如堵了棉花。
韓以靜並沒有回頭,蹲在樹林裏一個勁的哭,“不要丟下我。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不,他沒丟下她。他隻是想引開追兵。
“快走啊,一直往西。”
“以靜,快跑。跑出去後,不要說你見過我。就當我不存在過。知道嗎?”
“滾啊!”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