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慈記得,林語確實是管人販子夫妻叫爸爸媽媽的,而人販子都被處以死刑了。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冒出林語的母親。難道這個人,與林語無關?
那源柏寒為何這場好戲,究竟是針對誰的?
源柏寒就接著問道,“可據我了解,你在就職孤兒院廚娘時,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員工宿舍。身邊並沒有帶什麼女兒。”
此時,這個大嬸麵色有些為難。
源柏寒不疾不徐的循循善誘,有種令人不由自主就信服他的魅力,“你不說,我們怎麼幫你找女兒呢?”
大嬸焦慮地十指交叉,最後吐了口氣道,“我和我前夫離婚,我女兒是判給了他的。後來,我聽說他和他新娶的老婆都坐了牢。我知道他沒有什麼家人可以照顧我女兒,我想接回我女兒。我去探監的時候,他告訴我,女兒被送去孤兒院了。讓我找去。他也不知道是哪個孤兒院。隻說,我女兒手上有個銀鐲,刻著靜字。是他拐了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從那個女孩身上搶走,給女兒帶的。我找了好多家孤兒院,總算找到了我女兒。”
“那你找到女兒後,有和你女兒說都你的身份嗎?為什麼你帶走她。”
“她是個苦命的孩子,有了後媽就有後爹,從小吃苦長大。好不容易進了孤兒院,雖然無父無母,卻衣食無憂。我一個不識字的農村人,也沒什麼工作,不能給她什麼好日子。她想留孤兒院,試試看,有沒有什麼有錢人會收養她。我也想也是。我看孤兒院缺廚娘,我就進去了。這樣,一邊照看我女兒,一邊也有個棲身之地。”
“那你怎麼和女兒失散的?”
“那一次,我過年回老家住了大半個月,再回孤兒院的時,孤兒院已經沒了。說是得罪了什麼人。我找到當時被趕出來的孤兒,發現沒有我女兒,我一問,才知道,被人領養了。我想找江院長問問,是誰領養了我的女兒。”
“賀院長已經去世了。不過,她兒子還在。就在這裏,你可以問問。”源柏寒把皮球推出去了。
賀羽生蹙眉,對源柏寒明顯砸場的行為有些不悅,卻不能撕破臉,隻能維持和平的笑意,“劉嬸,你說的女兒應該是小騙子吧。我記得是她帶著銀鐲的。被一對藝術家夫婦收養了,現在叫林語。也在現場。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她。”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語的身上。
林語環顧了現場一周,最後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台上的老女人,“你是誰?為什麼要汙蔑我?我知道了,是源少吧?你說,他是給了你多少錢,要你說這些話的!”
韓其寧原有的懷疑與驚怒,也隨著她的話語變成了狐疑。他的目光來回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說是林語母親的女兒,蒼老臃腫,一點都看不出她哪裏和林語有相似之處。
麵對林語的質疑,陶慈大大方方微笑著,替丈夫解釋道,“柏寒是什麼樣的人,有必要為了你去買通誰?而且,你為什麼不相信這個女人是你的母親。難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是,你說說看,你的身世又是什麼?難道,之前的報道是真的,你真的以為自己是韓以靜?哦,對了。剛剛那個大嬸也說了,你手上戴著的手鐲。這裏,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
大嬸以為是女兒十幾年沒看見自己,認不出自己,連忙道,“我真的是你媽媽,你左屁股上還有一顆痣,對不對?”
在場的男人,都下意識地盯著她的屁股看去。
林語的臉就這樣僵持住了。
周巧巧為了轉移賀羽生的尷尬,自然是把酒會的這個插曲的矛盾點都集火在她身上,滿是鄙夷地幫腔,“林語,你能不能別裝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學生時期,做過的一些破事,我也聽說過不少。當時,我還納悶,你一個藝術家庭出身的小姐,怎麼會……原來,還真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周巧巧,這和你沒關係。你沒必要為了討好誰,幫著對付我。我林語,做事無愧於心。”林語氣得咬牙,轉頭看向韓其寧,無辜道,“韓其寧,你相信我。這是源柏寒設下的圈套。”
韓其寧沉默地拂開她的手,“林語,我給你一次機會,解釋下那個鑒定報告是怎麼回事。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韓其寧的話讓全場嘉賓登時用一種無比異樣的眼神看著林語。
這句話,無疑是證明了,林語確實說過自己是韓其寧的妹妹,不管是真妹妹搞亂倫,還是冒牌別人的假妹妹,都一樣令人惡心。
林語徹底沉默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
“她不說,我說!”舞台上,一個聲音的響亮地從麥克風裏傳來。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源柏寒身邊站著一個美女。
“宋芮……”陶慈愕然地看著她,沒有想到她會來。
此刻的宋芮,把海藻般的長卷發紮成了一個丸子頭,穿著平常最愛的森女風長裙,目光傲氣淩人地望著林語,“你找門路造假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源柏寒身邊還有個我。我爸是誰,你應該很清楚。隻要我打聽,隻要是醫院裏發生過的事情,我都會一清二楚。包括你收買的醫生姓誰名誰,給了多少錢,我都知道。如果韓總不信,我可以私下告訴你。這裏,我不方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