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慈甩了甩手腕,凝眸淩冽地看著她,怒氣未消,“宋芮,壞事情做多了,總歸有報應的。我說最後一次,別再惹我。你再惹我,我不會再手軟了。”
源柏寒站在岸上,昏暗的燈光下,他麵色鐵青,嘴角緊抿,怒氣湧動,眼神裏滿是震怒與不信!
陶慈猛地鬆開手,從池子裏跨了出去,恍惚地從源柏寒身邊路過,不再給他一個眼神。
她沒有回頭,卻聽見他下水的聲音。然後,背後傳來他扶起宋芮,檢查她傷口,安慰她的話語。
他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韓家,是抱走的,還是扶著走的,她一點都不想回頭確認!
誰都不知道,這一刻,她在獨自一個人走回宴會廳的路上有多委屈,多逞強,內心又有多難過。
在洗手間整理好妝容和頭發後,理智回籠,陶慈決定回到宴會場找韓其寧善後。
此時,他被一群人簇擁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見到妹妹來了。他招招手。
陶慈走上前,他擁著她的肩膀說,“和各位介紹下,這是我的妹妹韓以靜。以靜,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找這幾個伯伯請教。”
“好。”陶慈把心底裏的陰暗情緒拋開,盡量笑得要多甜就有多甜。
幾個伯伯不了解她性格,能力,都紛紛在她的外貌上做功夫,一頓海誇下,把她說的和天仙一樣美麗。
陶慈微笑點頭,當個稱職的花盆。
“韓其寧,我聽說你手上有源氏的股份。要不,你賣我一個麵子,就轉手給源少吧。源氏兄弟現在爭的厲害。你還是不要趁火打劫比較好。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妹夫。”一名穿深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捏著酒杯,打起了親情牌。
陶慈有些意外,居然聽見韓家的人裏會有幫源柏寒說話的人。但轉念一想,源柏寒經商這麼多年,人脈關係複雜,資源豐富,有幾個“自己人”再正常不過了。
“是啊,自從他父親過世後,謠言一堆,他也是受害不淺。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說話的人眼睛掃視周圍的人,等著大家的呼應。
一前一後的呼應,韓其寧淡淡一笑,道,“各位多慮了。源柏寒為人正直,又具有領袖風範,由他掌控源氏肯定是眾望所歸的事情。有沒有我的支持,並不重要。”
幾位伯伯聽出他的推諉,不由又勸說了起來。當然,也有一些表示會支持韓其寧的決定,但更多的還是另外一種聲音。
陶慈聽出韓其寧這樣的固執己見,有些犯了眾怒。心裏雖然覺得這個幾個人實在太多管閑事了些,但想到這裏的人或許本身和源柏寒就存在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便又覺得可以理解。
不想韓其寧為難,她主動當起了擋箭牌,“各位伯伯,你們不用擔心。我哥哥的意思,其實我打算把這些股份送給我當嫁妝的。你們也知道,我當初嫁進源家,是灰姑娘高攀了豪門。現在,我哥哥想給我撐場子,補麵子。我與源柏寒既然是夫妻,這股份在我手裏,和在他手裏又有什麼區別呢?”
“原來如此,那看來是我們多慮了。”銀色西裝男人嗬嗬一笑,“確實,這樣最好,最好!要我說,韓源兩家若是能強強聯合,以後影視,餐飲業這幾塊市場就再無敵手了。”
“就是,就是。韓其寧和源少,那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韓其寧抿嘴微笑,打太極說,“現在,各位可以安下心來了吧?家父最近得了一些字畫,正愁沒人品鑒一番,不如各位伯伯前去一觀?”
“老韓這風雅的愛好,真的是幾十年如一日啊!”深灰色西裝男聽出他趕客之意,順著台階走了下來,“走,我們這幾個沒文化的也過去沾沾文化的雅韻。下次,有空了,咱們再拉著韓其寧聚聚。”
韓其寧道,“家父珍藏都在二樓書房,各位都常去的,我就不送了。下次再聚。”
說完,他拉著陶慈的手離開。背後那群人卻沒有真上二樓去看什麼字畫,而是私語議論不止,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收回目光。
走出宴會廳,來到長廊,韓其寧歎氣,輕哼了聲,先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陶慈詫異,“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說?”
他側過臉看她,表情盡然是點點笑意,戲謔地說,“你牽我的手一直在抖,你不知道?”
“啊?”陶慈撇嘴說,“我以為我掩飾的很好呢。”
“是不錯,起碼臉上笑容挺自然的。”韓其寧給了一絲肯定後,又蹙眉道,“是不是和源柏寒吵架了?我看他出去找你,現在都沒有回來。是不是被你趕走了?要說我,趕得走的男人,都不是真心的。真心的男人,死皮賴臉也會黏著你,纏著你的。你罵的再狠,對他再視而不見,他都不會有什麼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