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囡,這是你阿爺的意思,阿爹得聽你阿爺的話。”沈詹揉著阿囡細軟的頭發,歎氣道。
阿囡撇了撇嘴,小臉上明晃晃的寫滿了不高興,“阿爺幹什麼要那個人住進我們家裏?阿爹,我跟阿爺說說,阿爺最疼我了,他會不會不讓那個壞女人住進我們家啊?”
阿囡想起平時聖上對她的疼愛,要什麼給什麼,便想著興許她這麼一央求,聖上就收回成命了。
這麼一想,阿囡的眼中頓發光彩。
傻丫頭,所給予你的前提是你聽話,不會幹擾到大局,這件事,又怎會隨你所欲?
沈詹不忍心打擊阿囡的信心,便道:“阿囡聽話,阿爺最近事情比較多,阿囡就不要去打擾到阿爺。”
阿囡乖巧的點頭,“那阿囡就等阿爺不忙的時候去找阿爺吧。”
“真乖。”
又與阿囡說了些許話,帶著阿囡玩了會兒後,沈詹便離開桐花小院,去了留音院。
“哄好了?”雲哲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裏拿著布巾細細的擦拭著一支白玉洞簫。
“哄好了,阿囡懂事。”沈詹在雲哲對麵坐下,看著他手中的洞簫,眉頭微微一蹙,“你怎麼把清靈拿出來?”
擦拭好後,雲哲手腕一轉,白玉洞簫在他手裏轉出一道道殘影。
“你小心點,這是阿留最喜歡的。”沈詹被他這一手轉的心尖一顫,急急道。
手腕一停,洞簫停在掌心中,“怕什麼?我當然知道這是阿姐的寶貝,怎麼可能摔了?”
沈詹一把奪過來,寶貝似的將它握緊在手中。
“這蕭你又不會,放在這留音院也隻能積灰。還不如給我呢。”雲哲見他這般寶貝雲留的遺物,心裏因他要迎黎海寧入府而生的怒怨消散了些許。
他雖然看不慣沈詹,也不反對他再娶,但是如果是黎家人,雲哲便是拚了命也要阻止。可是,這是聖旨,沈詹自己除非什麼都不想要了,不然絕對不會抗旨,而他一介白衣賤商,拚了命也隻是枉然。
現下見沈詹對雲留的感情依舊,雲哲便為阿囡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這黎海寧一旦入府,可不是想你那後院的侍妾一般,任你處理送人。”
沈詹的後院自然是有妾室的,旁人送的,宮裏賞的,沒遇見雲留之前,沈詹自然覺得不過是個女人,收了留在府裏權當消遣。但自打與雲留生情之後,這些個妾室便被他以各種理由打發出府。後來雖然還是有人送侍妾給他,收下後轉手就又給打發出去了。
但黎海寧與那些女人不同,奉旨入府,他自然不可能像打發其他女人一般打發她。
“不過是多了張嘴,權當養了個吃白飯的。”沈詹蹙眉厭惡道。
“若是不安分惹到阿囡,不消你說我也會出手收拾。”沈詹起身,走進屋子,看樣子是要將那把洞簫收起來。
雲哲眼神鈍鈍的看著手中的布巾,唇角徐徐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