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白岩城(3 / 3)

白無夜沒有言語,視線從每個人身上逐一而過。

等待著排隊,大概半個時辰後,兩人前麵的人也起身走了。

孟攬月走過去,然後坐在椅子上,對麵就是那孟老大夫。

他的眼睛隻是稍稍有些渾濁罷了,還是很有光澤的。

和他對視,孟攬月一笑,然後將手擱置在了軟枕上,什麼話都沒說。

不過,孟老大夫卻是過多的看了一會兒她的臉,隨後又看了看她的手,“這位夫人也是大夫,不知為何來這醫館?依老朽看,夫人麵色紅潤,目色有光,身體無病。”

聞言,孟攬月便收回了手,臉上笑容愈大,“還真讓孟老大夫說準了,我不是來看病的。隻是聽說了孟老大夫的大名,特意前來拜訪。不過孟老大夫又不認識我,所以就隻能用這個法子與老大夫說上話了。孟老大夫心明眼亮啊,居然知道我也是大夫。”

“大齊的女大夫,老朽倒是聽說過一位。想來,就是你了。”孟老大夫別看年紀大,但是知道的卻是不少。

微微挑眉,孟攬月看了一眼白無夜,然後站起身,“孟老大夫先忙,我這個女大夫可以等著,等您得空了,和我聊上幾句。”

“好,二位那邊坐。”孟老大夫也不多說,揮手叫來了小學徒。

小學徒引著他們倆在對麵的窗邊椅子上坐下,然後又上了茶,之後便退下去幹活去了。

看向白無夜,他也在看著她。

“唉,這一下子就讓人識破了,大概我身上的草藥味兒太濃了。”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不過若是抬起袖子這麼聞一聞,就能聞出草藥味兒來。

“看你也不像病人,既然不是看病那麼就是別有目的。”所以,孟老大夫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她不是來看病的。

“那倒是,整天大補,能生病才奇怪。”補得她都要流鼻血了。

薄唇微抿,“孟大夫若是整天跟著我吃糠咽菜,是不是就不會抱怨了。”

“吃糠咽菜?那說不定哪天就跟野男人跑了。”邊說邊笑,他還想吃糠咽菜呢,估摸著自己都咽不下去。

抬手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讓她少胡說八道。

不過一刻鍾,那邊孟老大夫就抽了空過來了。他步履沉穩,就是有些偏瘦,不過怎麼看也不像年逾古稀,倒像是不過花甲。

“早就有所耳聞,倒不想今日見著了這位女大夫。聽說你是杜冉程的徒弟,很是遺憾,今生隻聞其名卻是未見其人啊。”走過來,孟老大夫坐下,接過小學徒送過來的茶喝了一口,似乎緩解了疲乏。

“倒是我孤陋寡聞,一直被困在大齊那一畝三分地兒,也是此次北方瘟疫之後才知道孟老大夫。不過,最開始聽聞的並非孟老大夫,而是孟大夫。想來咱們同姓,我卻對孟老大夫和孟大夫知之甚少,真是慚愧啊。”孟攬月倒是據實了說。

“犬子不喜見人,所以也不在這醫館裏。不過,他倒是喜歡鑽研。這次瘟疫,方子便是他配出來的,還算有用。”孟老大夫說著,言辭之間一股驕傲之色。

“真是有緣分,我們不止同姓,配出來的方子都是一樣的。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見一見孟大夫。”既然已經到了這兒,不見見實在可惜。

隔著千山萬水以前又根本不認識,配出來的方子居然是一樣的,想想,不得不說神奇。

“犬子喉嚨有疾不能言語,而且,他也不習慣見人。不過,同行切磋卻也是好事,總是能讓他長長見識。”孟老大夫想想,然後同意了,隨後又道:“隻不過犬子兒時受過傷,這臉麵已經毀了。性情可能也有些異於常人,還望孟大夫見諒。”

孟攬月連連點頭,能理解。

旁邊,白無夜幾不可微的眯起眸子,這位孟老大夫,看起來可是有些奇怪。

他若知孟攬月是誰,那麼就定然知道他是誰。

可是從開始到現在,他卻恍似沒見到自己似得,不是奇怪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