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引著兩人進入客廳,無論桌椅還是地磚都很是陳舊。
坐下,有穿著布裙的丫鬟送來清茶,隨後便都退了下去。
“雖說看起來都舊舊的,不過卻別有一番韻味兒。”新有新的好,舊也有舊的美。
白無夜卻是沒有言語,不動聲色的打量每一處,任何東西都從他的眸子裏過濾了一遍。
片刻後,孟老大夫終於來了,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衫,看起來極為樸素。又因著鶴發童顏,更是讓人諸多好感。
“讓孟大夫久等了。”孟老大夫笑嗬嗬的,看起來心情很好。
孟攬月站起身,笑著搖頭,“是我們打擾了。不知孟大夫今日心情如何?”
“這個時辰應該在配藥,走吧,老朽這就帶孟大夫過去。”兩人互相說著孟大夫,這聽不懂的人還以為兩個人在打啞謎。
點點頭,孟攬月看向白無夜,卻忽然發現,這孟老大夫和他說的一樣,就好像沒看見他似得。
自從進來後,也隻是和她說話,隻說讓她久等了。
真是讓人無法不奇怪,這態度真是值得探究。
難不成,白無夜還真是透明的不成?按理說,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估摸著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都應該是他才對。一個男人,長成這幅模樣,又特別高特別挺拔,怎麼也比她吸引人才是。
走出大廳,孟老大夫在前引路,邊走邊說著自家的情況,這宅子裏前前後後沒有空閑的地方,都是藥材。
“這一點我就比不上孟老大夫了,我這家中還有一大半無用之地,想來真是浪費啊。”瞧著那些晾曬的藥材,還有一些小廝正在幹活,或是清洗滿是泥土的藥材,或是在切藥,都不閑著。
“倒也不是無處安放,隻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放心。”孟老大夫笑嗬嗬的,說的倒是合情合理。
孟攬月點點頭,他說的都是大實話。
穿過宅子的前院,經過一大片晾曬中的藥材,便到了這宅子的後院。
後院同樣都是藥材,一些不能被陽光直接照射的則都擺在了樹蔭底下,十分精細。
“這邊請。”孟老大夫抬手示意,穿過那晾曬藥材的支架,朝著一個小院走了過去。
小院兒裏幹幹淨淨,和外麵不同,什麼都沒有。
樸素的房子,暗沉的顏色,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
孟老大夫直接帶著二人走進去,開門之後入眼的便是一個小廳,有桌有椅,桌子上還擺著一副圍棋。
棋盤上黑子白子皆有,看樣子好像是有兩個人下棋下到了一半。
“孟大夫,這邊請吧。犬子在內室,不過,孟大夫怕是也見不到他本人,你也知道,他不喜見人。”孟老大夫示意孟攬月進內室,而顯然的,隻邀請她一個人。
孟攬月看了一眼白無夜,他卻是在看那棋盤上的棋子,眸子微眯。
“五哥,那我進去了?”怕他不放心,孟攬月說道。
白無夜轉過眼來看了一下那內室的方向,這房子一共也沒有多大,裏麵有什麼聲音他都聽得到。
“嗯。”微微頜首,白無夜便在棋盤一側坐了下來,他麵前的是黑子。
看他沒說什麼,孟攬月便放心的和孟老大夫進了內室。
推門而入,光線暗沉,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兒,倒是好聞。
“孟大夫坐吧,犬子就在這裏麵。他身邊有個小童,他會代為傳話的。”孟老大夫抬手指了指,孟攬月這才看向房間的北側,房間很長,兩三米之外,一扇木製的屏風橫在那兒,徹底阻絕了視線,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也怪不得這房間這麼暗,那屏風將後麵窗戶的光線都給遮住了。
“嗯,好。”點點頭,孟攬月其實倒是理解。想必這個孟大夫的臉毀得很嚴重,他不敢見人,估摸著見著他的人,也得被嚇一跳。
見此,孟老大夫便轉身離開了,還將內室的門關上了。
雙手負後,孟攬月往那屏風處看了看,能感覺到後麵有人,隻不過看不見。
轉身,她打量這房間,光線暗,一時之間她也看不太清楚。
不過隨著眼睛漸漸適應了這裏的光線,她也看到了兩側牆上掛著的東西,居然是麵具。
密密麻麻的,幾乎遮住了兩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