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夜麵色無波,轉眼看向脊背挺得直直的孟老大夫,“高衛可是隱藏在孟家?把他交出來,不然,你們孟家滿門,一個也別想活。”
孟老大夫深吸口氣,“老朽不知王爺說的是什麼?”
“孟老大夫終於看見本王了?”入鬢的眉微揚,白無夜的語氣卻是不怎麼樣。
“大周不複存在,老朽也做了將近七十年的大周人。難不成,老朽還要對大齊的五王爺笑臉相迎不成。”孟老大夫冷哼一聲,承認自己不理會白無夜,是因為他的身份。
“既然孟老大夫不知高衛,那麼是否知道毒王。你們,可是師承同一人。”白無夜卻是根本不理會他所說,而且他也不認為是這個原因。
“他、、、他的確是老朽的師弟。”愣了一下,孟老大夫就承認了。
沒想到他承認的還挺痛快,孟攬月看了一眼白無夜,但他臉色還是那樣,看起來隨時都會殺人似得。
“既如此,高衛在哪兒?”白無夜認定,高衛就在這兒。
“五王爺,天下人都知道,高衛已經死了。大周不複存在,都變成了大齊。對此,老朽無話可說。但是,五王爺想誣陷老朽也得有真憑實據,拿一個死人來誣陷,未免太過低端。老朽不過一民間大夫,治病救人為己任,實不想陷入任何糾紛之中。若是因為老朽那師弟,五王爺就更無法誣陷老朽了。他,早就被逐出師門了。”孟老大夫挺直了脊梁,句句話都說的鏗鏘有力的。
這段話說的,不滿中又都是慷慨激憤,反倒白無夜成了小人。
不過,白無夜不為所動,“想要真憑實據,孟老大夫又何必著急。而且,單不說這毒王高衛如何。王妃今日在孟家,可是險些送了命。”
孟攬月的視線從還在低著頭的孟凡生身上掠過,最後定在了孟老大夫的身上,“孟老大夫,若真如你所說我們無冤無仇,可是為什麼要給我下藥呢?孟大夫內室裏的熏香,以及我喝的第一杯茶。這兩樣混在一起,我必失了神智任人擺布。不過,孟大夫又給了我第二杯茶,這杯茶卻是解毒的。所以,我很想知道,我被下藥,是誰的主意?”
孟凡生的頭動了一下,不過最終卻還是低著頭,什麼都沒說。
“是老朽的主意。”孟老大夫承認了,他所為。
“為什麼?”孟攬月當然不信,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下藥害她。
“國破了,已無望。”很簡單,就這六個字。
看向白無夜,他自是也不信。
“五哥,把孟老先生請下去吧。我想和孟大夫談談。”這個孟老大夫,顯然是不會說實話。
護衛很快的把孟老大夫帶了下去,孟凡生坐在那兒,頭很低。
在旁邊坐下,孟攬月看著他,驀地道:“孟大夫,你真的不知高衛麼?你屋子裏的那些麵具,是否有人曾模仿過你?”
孟凡生頓了頓,然後抬手執筆,在紙上寫下,不知高衛,亦沒有人模仿過他。
“我不相信你是歹人,孟老大夫也一樣。一輩子治病救人,生命之於大夫,是不分國家的。你們若是被人威脅利用,實在愚蠢可惜。”勸說,看著孟凡生那不敢抬頭的樣子,她心裏很是不舒服。
本就是個可憐人,若高衛還在利用他,實在太可恨了。
孟凡生執筆,繼續在紙上寫道,家父年歲大了所以糊塗,但是他不糊塗。給她下藥一事他早就知道,本來也沒想多管閑事。但是,與她交流中,愈發的覺得孟老大夫做的是錯的,所以,便給了她第二杯茶。
“你們懂毒,堪比毒王。”而且,毒王用的毒是喪心病狂,但顯然孟老大夫更委婉。
那熏香和茶也隻是讓她失去神智罷了,不會讓她死掉瘋掉。
孟凡生繼續寫,他的爺爺,也就是孟老大夫的父親,是個毒醫高手。但若真是比較起來,研究毒更為透徹。
就在這時,護衛快步回來,附耳在白無夜身邊說了些什麼,他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