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凱文是在淩晨的時候接到傅景寒電話的。
鍥而不舍的鈴聲,讓孫凱文不由得皺了皺眉,但還是眯著眼從枕頭邊摸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四點。
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句。
但是在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時,又猛的清醒,從床上彈了起來。
“你手機什麼時候能打通的?”
傅景寒的語氣有些累,“昨晚。”
孫凱文立刻來了精神,“我給你講,你知不知道……”
不等孫凱文說下去,傅景寒直接開口道:“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打算過幾天領文初去北極看極光。”
電話那頭的孫凱文隔了好久都沒說話。
但聽傅景寒的聲音也不像是開玩笑,有些咬牙切齒的提醒道:“老巢都快沒了,還在外麵浪呢?”
傅景寒語氣淡淡。
“所以啊,才和你打電話,這不是覺得北川還有你呢嗎。”
“我?”孫凱文冷哼了一聲,“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你給我戴高帽這活我也不幹,你爸那是什麼人,他動動手指頭都能把我給攆滅。”
傅景寒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是波瀾不驚,“咱們都這麼多年感情了,我還能真把你當qiang使不成?”
孫凱文的語氣深感欣慰,“就知道你是有良心的人,當時咱們剛遇見的時候就覺得你不會出賣朋友。”
傅景寒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迎合了他的恭維。
並且對於一會兒自己要說的話,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良心不安。
“在弗巢這些年,我手裏有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上一年你生日,我送了你百分之五。”
孫凱文答應道:“是,但是你爸那邊有百分之……”
傅景寒沒等他說完,又繼續淡淡的說道。
“咱們兩個肯定沒有我爸的股份多,但是在外一直有百分之十的散股收不回來,這麼多年了,就任由它在外麵被別人拿著。”
孫凱文好像看到了希望,謹慎又小心的問道:“誰的?這可不是個小數,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起過?”
“你。媽。的。”
“啊……你罵人……啊……我媽……我媽。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傳來孫凱文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異常清晰。
“cao你媽。”
隨後便是電話傳來的嘟嘟聲。
傅景寒將手機收了起來,又躺回到了椅子上,盯著窗外漸漸升起的朝陽。
金色的光暖洋洋的灑了進來,傅景寒覺得有些晃眼,伸手在自己的眼前遮了一下。
忽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確實有點不講究。
尤其是對不起孫凱文幾秒鍾之前說的那句“不會出賣朋友”。
晨光微熹,傅景寒再度把手機收了起來。
一晚沒睡,躺在椅子上沒多久,睡意就湧了上來。
手機又震動了兩下。
接通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帶有著幾分清高和不可一世的語氣,“事情辦好了?”
傅景寒閉著眼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了幾不可聞的一聲深呼吸。
“好,隻要我兒子能親自過來找我,我手裏的股權就一分錢不收的送給你。”
傅景寒冷笑一聲,“你這個網可真是撒的夠大啊。”
電話那頭的女人同樣冷笑,聲音裏帶有著幾分諷刺。
“那也是得感謝你們父子兩個給我這麼一個機會,不然我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收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