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見江漁眠麵帶疑惑,解釋道,“聽聲音,應該是鎮丞的孫子沒了。”
“可不是,那還是才還沒過周歲呢,真可憐。”
“隻能說老天爺不保佑,隻是可憐了鎮丞大人後繼無人啊!”
職業病作祟,江漁眠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小孩得的啥病啊,這麼嚴重?”
柳氏拉了拉江漁眠,讓她不要多事,鎮丞可是官,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就是簡單的拉肚子啊,治了好長時間,藥也沒少吃,可就是不見好。”
江漁眠一怔,拉肚子怎麼會死人,難道是急性腸炎,可急性腸炎不可能發病好長時間。
一個年輕的婦人,頭發有些微微的淩亂,哭的滿臉淚水,懷裏抱著一個嬌小的孩子,從江漁眠身邊差身而過。
“可憐啊,這可是宋家唯一的血脈了,就這麼沒了。”
“老天爺不長眼啊。”
“老天爺,你把我老頭子的命拿去吧,求你還我孫子……”雙鬢蒼白的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全是熱淚,哭的那叫一個可憐,圍著的人無一不動容。
柳氏心裏也有所觸動,呢喃了一聲,“真可憐。”
“他沒死。”
江漁眠走過去,對哭的稀裏嘩啦的老人說道。
周圍嘈雜,老人聽的不真切,頂著一臉淚水,疑惑的看向江漁眠,“你說什麼?”
“我說他沒死,你孫子沒死。”江漁眠耐心的重新說了一遍。
隨著江漁眠的話落,周圍瞬間靜了下來,連那個抱著孩子哭的婦人也從馬車邊看向江漁眠。
“大丫,你不可胡鬧。”柳氏看著四周人虎視眈眈的模樣,心裏發怵,拉著江華過去,嗬斥了江漁眠一聲。
在村裏治病,大丫的本事,她不攔著,可官府,他們真的惹不起,她不想大丫惹上官司。
回春堂的大夫留著山羊胡子,斜眼掃了一下江漁眠,冷臉道,“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雖然不忍心說,可那真沒氣了,我怎麼說都是行醫三十年的老大夫了,這點不會看錯。”
回春堂大夫的話把鎮丞一家人臉上的希望再次抹掉。
“他隻是缺水過度引起的暫時性休克,是昏厥,並不是真正的死亡,他剛從我身邊過,我看到他的麵容並沒有斷氣。”
江漁眠鄭重的說道。
“大丫,跟我回去。”柳氏拉著江漁眠的手,幾近懇求。
江漁眠說的話,周圍的人都沒聽明白,回春堂的大夫也不懂,不過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的話,他們是不會信的,那孩子真的沒氣了,他又不是沒感受到。
“你能救他嘛,求求你,救救他……”
抱著孩子的婦人不知什麼時候跑到江漁眠身邊,拉著她的衣裳,哀求道。
“宋少夫人,看來是受刺激了,一個小姑娘的話怎麼能信呢,她說沒死就沒死啊,回春堂的大夫都斷言了,她算什麼?”
“就是,宋少夫人,你還是趕緊回去讓小少爺入土為安吧。”
……
看著婦人哀求的模樣,江漁眠有些心軟,扭過去跟柳氏說,“娘,我想試試,他還是個沒有周歲的孩子,我要真救了他也是好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