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沒了線索。
如今,林甘藍手裏隻剩下那件深藍色製服了。
她不甘心,拎了手電筒,還想在四處搜尋。
厲晉遠眼眸一凜:“別找了,他們能造個失車的車牌,在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內,不僅轉移走了人,還知道避開耳目燒掉證據。”
他頓了頓,擲地有聲:“你覺得,他們還會給你留下線索嗎?”
林甘藍心裏一清二楚,但她太絕望了,無力感折磨著她,一定要做點什麼,心裏才會好受些。
她攥緊手電筒,一門心思往周圍掃:“厲先生,你幫我夠多了,你先走吧。我借你的手電筒,用完了,還你。”
厲晉遠的眉心擰出了深深的溝壑。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拽住了她的腰,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橫空舉了起來。
她猝不及防,尖叫一聲:“厲先生,你幹什麼?”
“回家,乖乖睡覺。”他徑直把她扛在了肩頭。
“我不,放我下來!”
林甘藍使勁掙紮,還捏了拳頭去砸他的肩背,可惜她那點力道,對他來說無異於撓癢癢。
走回馬路,他拉開車門,把她硬生生塞了進去。手上使勁,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林甘藍撞在副駕駛椅背,後背泛起疼,她不管,撐起身子還要蹦起來。
厲晉遠欺身壓近,板正的五官在她眼前驟然放大,冷冷威脅:“不準動,乖乖席上安全帶,我送你回去。”
她一揚臉,眼底寫滿了倔強:“厲晉遠,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我要去找線索,要救我爸出火坑!”
她剛往前傾了一點,厲晉遠單手按住她的鎖骨,往後一推,又把她壓回去了。他半個身子騎上來,車內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一下子擁擠起來,林甘藍陡然間覺得,連空氣都稀薄了。
他的手指溫熱,挾裹了一絲意味不明,在她裸露的鎖骨和脖頸間遊走,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她一下子全身繃緊,胸腔內那顆心砰砰直跳,仿佛隨時會跳出來似的。
等了片刻,見他沒動作,林甘藍的膽子也大了點,抬手去推他:“姓厲的,我沒工夫和你開玩笑,起來!”
厲晉遠巋然不動,如一座山牢牢地擋在前麵,把她圈在椅背和自己的臂彎間,忽然眼眸微彎,嘴角似乎噙了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微啟薄唇:“林甘藍,你可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她蹙眉,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用我的時候,就乖乖喚我一聲‘厲先生’;用不上了,就直呼其名‘厲晉遠’;不遂你心意了,就變成‘姓厲的’了?”
他說得慢條斯理,尾音拖得悠長,林甘藍壓根猜不透他的心思。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很不高興。
林甘藍的雙臂橫在胸前,隔開了他,凶道:“你要覺得我態度不行,先起來,咱們好好說。瞧瞧你現在什麼樣兒?”
“什麼樣兒?”他自問自答,“男人該有的樣兒。”
“呸!”
林甘藍啐一口,斜睨他一眼:“一言不合就動手,是不成熟的表現!”
她使出吃奶的勁兒,去推他的手臂,全身都往上拔,想離開副駕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