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老爺們不約而同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厲知非,五歲小男孩,無論是體力、智力、還是戰力,都屬於厲家的戰五渣一枚,他居然火燒厲家?
喬野性子急,頭一個跳起來:“林小姐,雖然你是非非的親生母親,我們隻是阿遠的鐵哥們,但是——論起和非非相處的時間,我們恐怕還比你多些,對他的了解也比你多……非常多!非非是個什麼樣的小男生,我們都很清楚,他如果能做出火燒厲家的事,把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於直也附和:“非非在厲家一直生活得很快樂,也很清楚火的危險性,他沒理由放火燒厲家。”
林甘藍麵色蒼白,雙唇有幾分幹裂,目光平靜地掠過他們,彎了彎唇角:“喬先生的頭,我真沒興趣踢,比不上皮球的彈性,沒籃球那麼結實,也沒足球那麼具有藝術性。”
她別過頭,直直望著厲晉遠,顯然隻打算向厲晉遠交代。
她把上三樓找厲知非的過程說了,著重提了厲知非身邊的打火機,與突然出現的紀橙橙。
聞言,於直和喬野驚得張大了嘴巴,看上去分外滑稽,半晌才回過神。
喬野氣憤得五官都扭曲了:“臥槽,我就知道這個瘋婆子沒走,就一定會出大事!”
於直悔不當初:“早知道哪怕把紀橙橙這丫的打暈,也要把她送回紀家去!”
紀橙橙慣會做表麵功夫,到了厲家,也是人人稱讚,怎麼他們倆身為厲晉遠的“鐵哥們”,卻似乎不太待見她?
林甘藍心裏狐疑,索性問出了口。
病房內一瞬間的安靜,於直和喬野都看向厲晉遠,眼神很明顯:對付女人的難題,交還給你,反正都是你的事情。
厲晉遠輕笑,他沒什麼可向林甘藍隱瞞的,組織了片刻語言,娓娓開口:“在他們眼裏,紀橙橙是瘋婆子……”
剛起了個頭,垂眸一看,病床上的林甘藍又昏迷了。
厲晉遠慌了,瘋狂摁鈴,急急召喚醫生:“我老婆又暈了,你快來看看!”
醫生急忙來看,一番檢查後,翻個白眼:“麻藥的藥效還未完全過去而已。”
得知林甘藍沒事,喬野戲謔一笑,打趣道:“喲,還沒結婚,就一口一個‘老婆’地叫上了?厲大少可真是深情款款啊!”
於直也笑容促狹:“我看呐,厲大少這回可是被吃定了。”
得知林甘藍沒事,厲晉遠微微鬆口氣,把他們推出了病房:“別在病房裏打擾她休息,咱們出去說。”
說回正事,於直和喬野都一臉正色,把先前紀橙橙謊稱要走,結果喬野查了購票係統,壓根沒有她的購票記錄一事說了。
“而且,根據林小姐描述的場麵,我覺著非非怎麼像是被催眠了。”喬野斟酌道。
“催眠?”厲晉遠擰眉,他對催眠有幾分了解,再想一想紀橙橙的本職是心理醫生,的確和催眠能牽上線。
喬野沉聲道:“我認識個朋友,剛從國外進修回來的優秀心理醫生,不如……讓她給非非瞧一瞧?”
事到如今,厲晉遠自然點頭應允。
喬野退到一邊,撥了個電話,小聲地說了一段話。電話那頭的人兒似乎並不買賬,喬野難得流露幾分哀求:“姑奶奶,求求你了喲,這可是我幹兒子,他要出事,我也不活了!”
厲晉遠聽得直皺眉,這廝說話果然誇張,碰了碰他的肩膀,做口型道:“來不了,就算了吧。”
他從來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況且,喬野這語氣——找來的心理醫生能靠譜嗎?
他心裏存了幾分懷疑,瞧喬野興高采烈的模樣,不想潑了好友冷水,硬生生憋住了。於直湊上來,輕聲打趣:“看著吧,那心理醫生肯定是個大美女。”
“哎?”
“瞧喬野那副心花怒放的樣子就猜到了。”
厲晉遠微微頷首,他怎麼就忘了老友的性子?
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了!
——
於直果然沒猜錯。
喬野請來的心理醫生不僅是個女的,而且是個大美女。
一頭棕栗色的大波浪長發,垂墜到腰際,五官明豔,亮晶晶的丹鳳眼微微上挑,仿佛具有勾魂攝魄的力量。
病房裏有暖氣,她進門便脫下了廓形的羊毛大衣,露出裏麵的針織短裙,纖腰畢現,身材窈窕,搭配棕色的細跟牛皮靴和灰色絲襪,美豔得不似個醫生。
瞥見好友眼裏的驚訝,喬野洋洋自得地迎上去:“馮小姐,你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馮媛媛擺擺手,目光順著他那張嬉笑的臉滑開,掠過厲晉遠和於直,最後透過一層玻璃窗,落到了病房裏昏睡的林甘藍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