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橙橙要跑?
厲晉遠當機立斷,把情況報給蘇元:“她跟厲家大火脫不了幹係,不能讓她出境!”
一旦飛出國門,就跟放飛的鳥兒一般,天高任鳥飛,再難抓她回來。
蘇元辦案經驗豐富,立刻應了:“我會以協助調查的名義,暫時扣住她,但……至多隻能扣住她四十八小時,在兩天時間內,必須找到強有力的證據才行。”
厲晉遠“嗯”一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既然敢做出傷害厲家的事,哪怕天涯海角,我都要她付出代價。”
飛往夏威夷的班機將於兩小時後起飛,喬野碰了碰他:“要不要去機場守株待兔?”
喬野以為厲晉遠想親手抓住紀橙橙這個始作俑者,誰知,他隻是淡淡地擺了擺手:“我有更重要的事,你們如果不忙,就替我去吧。”
比起懲治惡犯,守護家人更重要。
喬野叮囑了馮媛媛幾句,便和於直一起趕赴機場,跟蘇元的人彙合,攔截紀橙橙!
——
兒童病房內,馮媛媛正嚐試以鈴聲喚醒厲知非,厲老太太和羅嫂也緊張地守在一旁,小小的病房擠得密不透氣了,厲晉遠看了一會兒便悄悄推門離開。
他回到林甘藍的病房,她還昏迷著。
不過一夜時間,她似乎消瘦了些,雙目緊閉,眉宇間積著褪不盡的愁緒,即使昏迷也顯得不那麼安穩。
厲晉遠斜坐在床邊,冰涼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溫柔如同對待傳世的珍寶,輕輕笑道:“你若再不醒來,非非可就搶先了。你一個做媽媽的,居然要輸給兒子嗎?”
林甘藍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方才停駐過一隻蝴蝶,輕盈地飛過,不見了蹤影。
厲晉遠握住她的手緊了緊,語氣裏掩不住興奮:“你能聽見我的話,對吧?那你快些醒來,看我一眼。一個人睡覺的遊戲一點不好玩,我很想你呀,快些醒來,好不好?”
他的臉貼上去,蹭了蹭她的手背,柔嫩滑膩,觸感好極了,喃喃自語:“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我的直覺就是指向紀橙橙,其實她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心狠手辣了。”
“你剛才醒來的時候,不是問過我,為什麼紀橙橙表麵功夫做得滴水不漏,於直和喬野卻還是不待見她麼?因為我啊!”
“其實我一直懷疑晴晴的死,跟紀橙橙有關係。哦,你還記得不,晴晴是紀如珠的女兒,算起來,是紀橙橙的侄女。”
“自從目睹晴晴之死,非非也患病了,這實在太巧合,我不得不留個心眼,這些年也沒停止過調查紀橙橙。這個女人……”他頓了頓,語氣有些難抑,“別看她平日裏笑得天真爛漫,背後犯的事真是罄竹難書!”
“念中學時,有女同學嘲諷她是撿來的孩子,她居然偽裝成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很好的男孩子,和那女同學展開了一場網戀。暗暗維持了兩年,一直隱忍到了高考前一日,把那女同學約出來揭露真相,害得她情緒不穩,高考成績也一落千丈。”
“諸如此類的事情可多了,她就像一條美女蛇,用漂亮的外表迷惑了所有人,在大家都失去了防備的時候,冷不丁一口咬過來。晴晴的死我已經查到了些眉目,可我心裏也很複雜,不知道該不該向紀家披露。紀家視她如親生,一旦知道了……”
該多難過啊!
厲晉遠把頭埋在兩膝間,兩家到底世交一場,他也不想看到紀家得知殘酷的真相,痛不欲生。
“吱嘎”一聲輕響,病房門被推開。
厲晉遠驀地抬頭,眼底的悲戚瞬間褪去,隻剩了一片朗朗清明。
來人一襲黑色鬥篷,從頭罩到了腳。
掀開兜帽,露出明豔的笑臉,嬌滴滴打招呼:“阿遠哥哥,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厲晉遠巋然不動,幽深的眸底卷起一絲凜冽的風:“對你來說,恐怕我應該死在外麵,不能回來找你算賬,才是太好了!”
“阿遠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鑒,怎麼會想你去死?”語氣天真可愛,隻聽聲音,恐怕無數宅男就能為她瘋狂。
偏偏厲晉遠一點不為所動,冷笑:“你愛我,所以妄圖燒死我全家?”
“不是那樣的,阿遠哥哥!我以為你再回不來,才想讓他們去陪你!再說了,大家不是都沒事嗎?”身為厲家火災的罪魁禍首,紀橙橙一點不羞愧,反而玩味地翹了翹唇角,“唯一受傷的人是林甘藍,這結果……真是太讓我歡喜了,連老天爺都在幫我!”
厲晉遠微微側身,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橫在病床前,擋住了紀橙橙的視線。
這一細微的動作,落在紀橙橙眼裏,惹得她很不滿,嬌媚地埋怨:“阿遠哥哥,你為什麼老護著她?就因為她替你生了兒子嗎?”
她自說自話,拍了拍自個兒胸脯:“我也可以給你生孩子啊!男的,女的都行,我們生滿一支足球隊,好不好?”
她撲上來抓住厲晉遠的手,激動得眼眸發亮,猶如啟明星般閃爍精光:“阿遠哥哥,你跟我走吧,咱們一起去迎接美好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