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票“大的”,便是搶劫徐經理上班的這間銀行。
想到這次失敗的搶劫,徐經理眼底閃過一絲憤恨,頗為自己抱不平:“我根本就沒做什麼,不過是替他報個信,望個風。結果他呢,前一天晚上還去河邊吃燒烤,導致感冒,加重了鼻炎。早上跟我見麵的時候,傻不拉幾錯手拿混了我的噴瓶,導致破綻百出,現在他死了,我卻得承擔所有的後果。”
說著說著,徐經理甚至想踩他幾腳。後來想到,江炎已經是個死人了,頓時消了氣,苦兮兮看向段所長:“警官,都怪我一念之差,我知道錯了。我們原本商量好了,拿了錢就走,絕不會開槍傷害任何人,結果他還是發瘋開了槍。那一刻,我就深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再不滿,也不應該連累無辜的人陷入危險,所以我才挺身而出,背叛了江炎。”
“我本來是想撲倒他,奪過他的槍。沒想到他很快反應過來,發現是我,更加怒不可遏。扭打中槍……就走火了。”
徐經理仰起臉,眼眶有一絲濕潤:“警官,我家裏還有年老的父母需要照顧,撲倒江炎也算是將功折罪,能不能……輕判我啊?”
一陣清脆的掌聲,林甘藍搶在段所長之前,笑道:“徐經理,你的演技真好。”
徐經理惶恐:“演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甘藍沒耐性跟他繞圈子,直截了當:“行了,咱們開門見山吧。江炎根本不是死於槍支走火,而是死在你射出的子彈。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被鄭興寧打亂了計劃,一下子就慌了,胡亂開槍。你意識到事情失控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解決掉江炎,讓他永遠無法開口,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你和他曾經共同擁有過的秘密,就不會有人知道搶劫犯還有個同夥,就是你!”
“沒有!我沒有開槍!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徐經理叫囂三連。
林甘藍微微搖頭,這個徐經理真是不長記性,不知道什麼叫作“要錘得錘”嗎?前兩次才被厲晉遠打了臉,這會兒又送臉下鄉,讓她打。
唉,既然人家都把臉伸過來了,她就勉為其難地打一打吧。
林甘藍手上還戴著手套,舉起了案發現場那把槍:“剛才化驗噴瓶的時候,我順手也檢測了一下這把槍。這把槍的扳機上,沒有提取到你的指紋。”
“哈,我就說嘛,你們沒證據證明我開槍啊!”徐經理大喜過望。
林甘藍白他一眼:“我話還沒說完,你能尊重我一點兒,等我說完再叫喚嗎?這把槍的扳機上沒有你的指紋,可也檢測不到江炎的指紋。但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江炎曾經扣動扳機向人群開了三四槍,扳機上怎麼會沒有他的指紋呢?”
“隻有一個原因,扳機上的指紋被人擦掉了。”
林甘藍笑容狡黠,下頷微點:“徐經理,你說擦掉指紋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擦掉指紋?”
徐經理已經完全慌了,妄圖輕判的想法落空,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知道……”
段所長:“警方趕到之前,隻有兩個人有機會接觸到這把槍。一個是死掉的搶劫犯江炎,死人可以排除了,那麼就隻剩下另一位,徐經理。”
“至於擦掉指紋的目的,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指紋,徐經理,我說的對嗎?”
徐經理迷茫地搖頭:“無論你們問多少遍,我依舊是那個答案,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一件事,疑罪從無。”
“沒證據,隻靠腦子裏臆測的推論,是沒辦法破案的,大偵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