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林甘藍以為自己幾乎死掉。
但厲晉遠鬆開了手,雙臂撐在間壁,把她圈在中央,幾乎和她麵對麵:“林甘藍,我不許你去找別的男人,休想!”
一字一句,似警告似威脅,是命令式的口吻。
林甘藍雙手護住脖頸,大口大口喘氣,望著他,眼神慍怒:“厲晉遠,你搞清楚,如果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到底隱瞞了什麼,我們還有回圜的餘地。而且,就算我找了別的男人又怎樣,你會殺了我?”
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輪廓緩緩遊走,從鬢角一路滑行到下頷,最後稍稍使力,挑起她的下頷,逼迫她同自己對視。
“不會。”他望著那張清麗的臉,淡聲道,“我那麼愛你,怎麼舍得殺你。如果有誰想動你,我一定會擋在前麵,誰想殺你,得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雖然在氣頭上,但林甘藍仍能分辨出這番話的真假,心田淌過一股暖流。“那……你會怎麼辦?”
她突然有些期待厲晉遠的答案了。
“我會讓你待在我身邊,一遍遍讓你重新愛上我。”
厲晉遠擲地有聲,忽地胸口一涼,林甘藍才發現他不聲不響扒開了她的毛衣領子,分明的鎖骨接觸到冷空氣,霎時一涼。
“林甘藍,你隻能愛我。”
厲晉遠俯身,薄唇沿著她的耳廓描畫形狀,動作緩慢而深情,神聖得仿佛是虔誠的信徒在瞻仰天神。
“除了我,你不能愛別人。”
氤氳的熱氣沿著耳廓往下,又酥又癢。林甘藍毫無招架之力,整個人化作了一灘春水,軟而無力。
倏地,他舔了舔薄唇,吻上了她的鎖骨。
所有的旖旎在頃刻間煙消雲散,林甘藍吃痛,低低痛呼出聲。後背抵在冰涼的間壁,一直涼徹到心底。
她雙手擋在自己,一齊用力想推開他,但厲晉遠的力氣遠非她能比,單手攥住她的兩隻手腕,輕輕一折,便化解了她的抵抗。
“厲晉遠,你瘋了嗎?”她氣急,斥道。
良久,厲晉遠才抬起頭,滿意地端詳著留在鎖骨處的痕跡,吹聲口哨,輕快而俏皮:“呐,真好看。”
林甘藍撇頭,剛好在的視線盲區,看不見那個咬痕,但脖間時隱時現的疼痛提醒著她,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夢。
她恨不能縮成一團,啐一口,低聲罵道:“厲晉遠,你這個瘋子。”
“對,我就是個瘋子。你想離開我,我就會變成這樣的瘋子。”他的語氣陰森,可林甘藍知道,他沒說假話。
林甘藍推他:“厲晉遠,你正常一點,我討厭你現在的樣子。”
她憋了一肚子氣,分明是厲晉遠有所隱瞞,為什麼最後搞得就好像是她的錯?林甘藍心裏委屈滿滿,她到底哪裏過分了?
想著想著,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咬唇不肯落下淚來。
厲晉遠一直盯著她,目光仿佛帶著灼熱的溫度,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低頭湊近了瞧她,長長的睫毛落了淚珠,眨一眨,似要掉落。她抽出手,手背狠狠抹過,固執地不願在他麵前落淚,倔強極了。
厲晉遠腹間那團火焰頃刻被澆滅,手忙腳亂抽出紙巾,輕輕挨她的眼眶,想把眼淚拭去。
“哎喲!你想報複我,光明正大來就行了,暗地裏戳瞎我雙眼,真可惡!”林甘藍驚叫一聲,搶過他手裏的紙巾,自顧自擦淚。
“我……沒那個意思。”她凶起來,厲晉遠的音量就低了,兩人像是此消彼長的暗潮,風水輪流轉。
林甘藍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她還記得剛才的仇,擦了眼淚,哼哼兩聲,又把紙巾扔回他懷裏。
“現在腦子清醒了?不凶了?”她倚著間壁,斜眼睨他。
厲晉遠拍了腦門一巴掌,他也沒想明白自個兒到底是怎麼了。既然愛她,又怎會擺出那副凶狠的樣子,嚇到她?
他盯著鞋尖,低低聲:“不凶了。”
乖得像裝在茶杯裏的小奶狗,朝你咧嘴,露出沒長牙的後槽。跟先前狠戾的一麵,簡直判若兩人。
林甘藍占了上風,清清嗓子,雙臂環抱,教導主任似地問道:“那我要是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