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麼了?”屈荊緊張地問,“醫生說你這個病到底怎麼了?”

“之前醫生說了我的信息素穩定了,我其實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攸昭回答。

屈荊卻說:“既然如此,現在怎麼又不好了?”

攸昭語帶責怪地說:“那還不是因為你……那天和我……”

“噢!”屈荊拍了腦門,說,“是我不好,沒控製好自己……引起了你的信息素波動?”

“怪你,沒控製好……”攸昭緩緩低下頭,伸手撫摸著腹部,“我……懷上了……”

屈荊聞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喉嚨被塞住了似的,眼睛卻是睜著,眼裏隻看得見攸昭一個人。

攸昭緩緩一笑:“怎麼?傻了呀?”

“啊……”屈荊驚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伸出五指,都是顫抖的,卻輕輕貼上了攸昭的腹部,“懷……懷了……?”

攸昭見屈荊受驚不淺的樣子,便好奇道:“你不高興嗎?”

“高興!”屈荊又顧慮起來:“那你的身體可以嗎?”

“醫生說問題不大……”攸昭緩緩答,“信息素濃度降低也是常見的情況,就是孕期之中不適宜交媾,所以濃度自發降低了。就跟消化不良的時候沒有胃口是一樣的,人體的自我機製。不礙事的。”

屈荊這才鬆一口氣,跳起來,抱住攸昭:“高興啊!”

隻有確認了攸昭身體無礙,屈荊才高興得起來。

就像隻有確定了屈荊不會因為李迪尅的案子而受到牽連,攸昭才能安心一樣。

歸根究底,李迪尅是因為高伯華的緣故才攀咬屈荊的。如果想脫離這場官司,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高伯華“高抬貴手”,而讓高伯華放過屈荊的方法,最簡單的就是讓屈荊捐肝——但這恐怕又是最不簡單的。

屈荊不肯讓步。

“我相信法律。”屈荊說,“也相信公道。”

“你真的相信這些嗎?”攸昭認為一個浸淫商海多年的人是不會這麼天真的。

聽著攸昭這麼問,屈荊也隻得據實以告:“那我相信我自己沒那麼背,可以了麼?”

“那也不可以。”攸昭搖頭,“靠什麼都不能靠運氣。”

屈荊笑了,說:“當然也不僅僅是靠運氣。我跟律師也詳談過這個案子了,目前對我不利的證據就是李迪尅的口供。口講無憑,隻要沒有其他證據,我能脫罪的幾率還是很高的。”

“我看高伯華這次顯得那麼有信心,恐怕不會隻有口供那麼簡單。”攸昭皺眉,“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會一次把所有底牌亮出來的人。恐怕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後招。”

“那我們就想辦法知道好了。”屈荊說。

“怎麼才能知道呢?”攸昭不解地問。

“讓知道內情的人開口告訴我們。”屈荊答。

“誰知道內情?”

“別人我不清楚。”屈荊道,“但最清楚高伯華計劃的人一定就是——高伯華。”

攸昭驚訝:“你的意思是……讓高伯華開口告訴我們?”

高伯華可不是那麼容易把計劃告訴別人的人。

屈荊卻認為辦法還是有的,事在人為。

翌日,攸昭照舊回“小善功一”上班。公司上上下下都聽說了攸昭準備離婚了,個個都喜慶得什麼似的,說自己老板快要成為億萬富豪了。

攸昭裝作聽不見這些風言風語,在辦公室裏查閱了一些文件,又讓曼迪進來。曼迪笑盈盈地進辦公室,隻說:“昭總,有什麼吩咐?”

攸昭用手指敲了敲桌麵,說:“我發現高伯華的消息總是比別人都靈通一些,你認識他的信息來源嗎?”

“高伯華嗎?你是說豐隆集團的高伯華嗎?”曼迪問。

“是的。”攸昭點頭,“他好像很能搜集信息。我想學學。”

“那可學不來。”曼迪搖頭,“別人都是靠渠道,他自己養了一隊‘狗仔隊’,自己做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