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醉夢’的時候,暮色已經四合了,夜生活卻隻是剛剛開始而已,自從有了‘星空’之後,‘醉夢’的生意就冷清了不少,再怎麼想盡辦法的活絡氣氛,也依舊沒多少顧客。
所以一進門,寧清歡一眼就看到了醉眼迷離的顧澤臨。
他身邊空無一人,麵前台桌上七倒八歪的堆了一堆酒瓶,全都是高濃度的伏特加。
顧澤臨的酒量其實很好,但是再好也架不住這麼多伏特加。
他似乎沒有看到正朝著自己走來的寧清歡,依舊端著高腳杯往嘴裏灌著酒精。
寧清歡將他手中的酒杯一把奪了過來,“別喝了。”
顧澤臨微微的眯著眼,說出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口,一刀一刀的,割的寧清歡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他說,“喬雲溪,玩骰子嗎?”
以前,顧澤臨就是在這個地方,教會了她玩骰子,盡管寧清歡笨得要死,他也不厭其煩,一次一次的教她。
他應該也那麼溫柔耐心的教了喬雲溪,在同樣的地方。
他應該很愛喬雲溪吧?寧願瞞著父母找人代孕,也要和她結婚。
這樣不是很好麼?按照他外公所希望的,娶一個名門貴女,繼承家產,與自己從此再無瓜葛。
當初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答應要離開他的,可是現在,她怎麼那麼的不甘心呢?
“你喝多了,我送你去休息。”寧清歡苦笑著把顧澤臨扶了起來,結完賬之後連拖帶拽的拐到了酒店裏。
還好顧澤臨的酒品很不錯,喝醉了就安安靜靜的睡覺,不然就夠寧清歡折騰了。
把顧澤臨扛上床之後,寧清歡打了水給他擦臉,像以前一樣照顧喝醉了酒的丈夫,一切動作都來的極為自然。
顧澤臨睡得很安靜,長長的睫毛如同蟬翼微顫,寧清歡坐在床邊,用手指在他的麵頰上一遍一遍的勾勒著他的眉眼。
七年前司空見慣的相處,這七年來卻是她遙不可及的舊夢。
“你大概不愛我了吧。”寧清歡小聲的呢喃著,“可你一定不知道,我還愛你,一直都愛。”
說罷,她埋頭輕輕的吻上了顧澤臨的薄唇,酒精味隨之竄入寧清歡的口腔裏,身下的男人忽然猝不及防的扣住了她,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瞬時變得炙熱。
顧澤臨翻身將寧清歡壓在了身下,靈活的撬開她的唇齒,一點一點的攻城略池,直到寧清歡喘不上來氣,才將人放開。
然而不等寧清歡喘過氣來,他又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尖輕攏慢撚的玩弄著她最敏感的地帶,帶著酒精氣味的呼吸幾乎要將寧清歡溺死在其中。
寧清歡很輕易的就徹底被挑逗出了反應,整個房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旖旎曖昧起來。
沉淪,深陷……
哪怕隻是假象,也足夠了。
寧清歡一直被折騰到半夜,才疲憊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床頭櫃上放著一張二十萬的支票,大概是陪睡的費用。
她有些苦澀的將支票收進包裏,卻沒想到一下樓就迎頭撞上了一個人。
——喬雲溪。
“我小看了你,寧清歡,你的手段,比我想象的厲害太多了。”喬雲溪的目光死死黏在都在寧清歡脖子上的青紫上,眼中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
她昨天找了顧澤臨一整天,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沒想到寧清歡卻輕而易舉的將人帶到了這種低級酒店……
“喬小姐,我隻是在完成和顧先生的交易,為你們……懷一個孩子。”寧清歡的臉色煞白,每說一個字,似乎都是煎熬。
喬雲溪冷哼了一聲,“為了我們?是為了你的兒子吧。”
聞言,寧清歡整個人都頓時僵住了,喬雲溪……到底知道多少?
如果她知道自己想用臍帶血,那團團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