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溪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不屑的瞥了一眼寧清歡,道,“不然你哪兒來的錢給你那個短命的兒子治病。”
霎時間,寧清歡就鬆了口氣。
團團的年紀,不難讓人猜測他會是顧澤臨的兒子,不管喬雲溪是真傻還是裝傻,都可以確定一點,她也不希望顧澤臨知道團團的存在。
“不過,寧小姐,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該你想的,你最好別有一丁點的非分之想。”
喬雲溪的表情晦暗變化,片刻才繼續說道,“明天,我和澤臨會在星空慶祝訂婚,我希望寧小姐作為我們婚戒的設計師,也能到場。”
說罷,她冷笑著轉身,揚長而去。
寧清歡看著喬雲溪的背影,一陣一陣的惡寒,所謂的‘邀請’,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喬雲溪強調‘設計師’的身份,無非就是在提醒自己,她手裏捏著自己的工作,而這,相當於間接的捏著團團的命。
這個狡猾而卑鄙的女人,一向很懂得如何捏住人的命門,從第一次見到她,寧清歡就知道,她絕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
在酒店門口愣了許久,寧清歡才折返去了醫院,今天是單休,就算安心語再獨裁,總歸沒權利管到員工休假的私生活上,所以也就每周的單雙休,可以稍微輕鬆一點。
一到醫院,寧清歡就看到了鍾問熙,她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穿著休閑裝的男人,似乎很意外。
按照輪班日期,今天鍾問熙應該在休假,這一身休閑裝也顯然說明他並不是來上班的。
所以徘徊在醫院門口,是在等人?
寧清歡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大概不是什麼好事情,她裝作沒有看到,想要一頭紮進人潮,卻不出所料被叫住了。
“清歡。”鍾問熙拍了拍寧清歡的肩膀,“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
他的臉色嚴肅的有些不正常,寧清歡有些閃躲,最後卻還是沒強過鍾問熙,坐到了附近的咖啡館裏。
鍾問熙要了一杯寧清歡最常點的拿鐵,沒給她驚訝的時間,直接開口問道,“你和顧澤臨……清歡,如果你缺錢,我可以幫你的。”
他說的很隱晦,表情也看似有幾分難堪,寧清歡垂著眸子看著自己的腳尖,許久才答道,“鍾醫生,我很感激你,可是……你並沒有義務幫我,我也沒有辦法接受你的幫助。”
鍾問熙其實也不是什麼普通人,雖然看似隻是個醫生,實際上卻是陸氏董事長的親外孫,而陸氏幾乎是可以和顧家分庭抗禮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為顧澤臨這個商業天才操持顧氏,也許,顧家甚至比不上陸氏。
說的直白點,鍾問熙很有錢,非常有錢。
“那顧澤臨呢?你為什麼就能接受他的支票?”鍾問熙第一次在寧清歡的麵前這麼激動,盡管他盡可能的壓低了聲音。
寧清歡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隻能沉默。
難道要告訴鍾問熙,自己在做著類似於屈辱交易的齷齪勾當?
“團團的父親,是不是顧澤臨?”見寧清歡始終沒有回答自己,鍾問熙漸漸冷靜下來,像是麵臨莫大考驗一般問出了這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他一直不願意調查寧清歡的過去,他想等她接納自己,然後親口說出那些秘密。
可當鍾問熙第一次在醫院看到顧澤臨的時候,他慌了。
那個活在寧清歡過去裏的那個男人,無論是誰都好,可偏偏是顧澤臨,那個天之驕子一般的男人,唯一讓他覺得自慚形穢,遙不可及的男人。
許久,寧清歡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是。”
當年,被顧澤臨的外公勒令離開之後,寧清歡才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
她想這大概是上天的恩賜,讓自己在離開他之後,還能留下那麼一丁點殘存的念想,所以寧清歡留下了這個孩子,一個人將他撫養長大。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命運兜兜轉轉,最後又將她同顧澤臨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