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承鈞此話一出,在場的嘉賓都驚住了。
紀明張口結舌,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手中的東西。
“銅,銅符節?”在場有人麵露詫異,目光中浮現出驚奇。
“什麼是……鳥蟲書?羅老,這看起來形似篆書,可又並非是小篆或大纂,難不成……還有另外一種我們不知道的篆書?”
羅承鈞聽見他們的疑問,麵容沉凝,不置可否。
等助理將他的工具箱拿來,立即打開,從裏麵拿出一瓶顏色透明的藥水,空氣中頓時散布開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羅承鈞用棉簽蘸取一些藥水,塗抹在銅符節上的銅鏽處,動作輕柔,一點點的擦拭下來。
“哎呀,羅老這清洗銅鏽的法子,一看就非常專業!”
“就是,而且這藥水定然是羅老親自配製的。”
“我記得在文物修複方麵,遊月昌遊老也是技高一籌啊。”
“羅老的水平和遊老不相上下,隻可惜遊老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啊,很難見到。”
“認真看,羅老一般很少在外麵做清理和修複工作的。”
“對對,認真看!”
唐莘不管其他人如何,一絲不苟的站在羅承鈞身後,將他的動作一點不落的記在眼裏,記在心上。
與遊月昌相比,羅老的動作更加利落,每一下都恰到好處,但也不乏細膩。
二十幾分鍾後,銅符節上的銅鏽被全部清洗幹淨,露出了它原本的樣貌。
就見一塊長方形,邊角圓滑,厚約一指的銅質符節展露在大家麵前。不過要證明它是符節,還得要更多的例證,並破譯上麵的文字才行。
紀明臉色青黑,難看的緊,伸長了脖子湊到羅承鈞跟前,問:“這,這真是符節?奇怪,我從未在博物館和書上見到過這種形製的符節呀!?”
羅承鈞略微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而看向唐莘:“唐小友,你說說看,為什麼你認為這件東西就是符節?什麼符節會是這種樣子的?”
唐莘表情從容,答道:“這種符節確實比較少見,因為它是春秋戰國時期後宮的妃子與親人通信所用的,不具備軍事用途。從功能上來說,我們所知的符節相當於現在人們所用的護照,因為使用人身份的不同,材質也不盡相同,通常會采用金、銀、銅等金屬製成,樣式各異,主要被古代朝廷用來傳達命令、征調兵將,以及在執行公務途中作為通行證來使用。但事實上,還有一種符節,專門在後宮裏使用,宮中隻有地位高一些的妃子才會擁有,尤其對於那些遠嫁的妃子非常重要,她們都是通過符節來和自己的親人通信。如果見不到符節,便無法相信傳信人的身份。而鳥蟲書就是刻在符節上的獨特文字,屬於花體篆書,能起到防盜的作用。不懂鳥蟲書的人,看到符節也根本看不懂,因而不會泄露傳信者之間的消息!”
聽完這席話,所有人都露出的驚訝和恍然大悟的表情。
羅承鈞麵露讚賞,笑意濃烈:“好啊,說的太好了!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民間尋寶節目裏,還能遇到一個懂得鳥蟲書的人!唐小友,那你可認得出,這幾個是什麼字?”
唐莘蹙起眉頭,坦誠的說:“我隻知道這是鳥蟲書,但究竟是哪幾個字,我卻是認不出了。”
羅承鈞點點頭,笑意依然不減,“能確定這是鳥蟲書,已經很了不起了。認不出沒關係,這鳥蟲書的確難以辨認,而且從考古學界發現鳥蟲書到現在,成功翻譯出來的還不足百字,這幾個字當中,我也隻能認出一個‘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