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寒難過的望著她,“你要是心裏不舒坦,可以……跟我說說,我……”
“哪有?我這不是挺好的麼,心情好的不得了。”唐莘站起身,抻了抻胳膊,“你也早點休息吧,養精蓄銳,明天才能更好的保護我啊。”
她說著,走進臥室迅速地反鎖房門。
衛寒擔心的走到門口,貼著房門聽了好一陣。
房裏,唐莘撲在床上,將頭整個埋在了被褥裏,足足半小時一直都悄無聲息,沒有半點動靜。
唐莘一度以為自己睡著了,但下一秒便鼻尖聳動,流下淚來。
三個月了,她幾次三番的設想,也許是今天或者明天,周奕麟會突然出現在她麵前,輕聲細語展露笑顏,對她道歉,死乞白賴的求著她和好。
但直到現在,看到婚訊的那一刻,所有的奢望和幻想都化作了泡沫。
“唐莘,你怎麼能這麼傻呢……你不是早就做好這種準備了嗎?你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要怎麼勉為其難的在一起。更何況,分手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他不過是順水推舟同意了,事情也就這樣了,不可能有任何轉圜了,你還在癡癡的期待什麼?”她抽噎的自言自語,任由淚水流淌下臉頰,濡濕了被褥和床單。
那些記憶裏最深刻的、甜美的場景,一幕幕的在腦海裏閃過,從完整而連貫的畫麵變成了雜亂的碎片,稀稀落落的墜落一地,再也拚湊不起來了。
良久,唐莘爬了起來,走進洗手間打開淋浴頭,讓冰涼的水從頭頂衝刷而下。
她感受著刺骨的戰栗,對自己輕聲的說:“唐莘,別傻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就當……隻是一場夢吧。”
如今夢醒了,你該擦亮眼睛,繼續往前走,永不回頭。
——不過一個男人,棄便棄了,離了他日子就不過了麼?
唐莘猛然揚起頭,將滿頭水珠全甩在了鏡麵上,隨後伸出雙手,一點點的擦掉。
翌日,衛寒和數名保鏢護送唐莘飛抵定城,從出口裏走出的那一瞬,引起了眾多行人的注目。大家都紛紛側目,猜測這位被簇擁在中間的漂亮女士是什麼人,是何種身份。
唐莘戴著蛤蟆鏡,披著大波浪齊肩長發,上身穿著oversize白色休閑西服,下麵一條水洗藍牛仔褲,腳踩紅色高跟鞋,渾身散發著淩厲矜貴之氣。
她手裏拿著一隻金色手包,手腕上戴著一對高冰無色翡翠。
剛走到停車場,一輛紅旗牌轎車開了過來,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士,臉上揚起喜悅的神情,朝她迎了過來:“唐董,您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個月,定城市的領導們可一直在期待您的歸來啊!”
唐莘摘下蛤蟆鏡,打量他數秒,想起來他是誰了,“原來是招商辦的吳秘書,你怎麼在這兒?”
吳秘書笑道,指了指車上,“許部長就在車上,您有什麼疑問不妨待會親自開口,許部長肯定知無不言。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您就別推辭了,跟我們走吧。”
唐莘在心裏歎氣,但麵上仍然笑意盎然,“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對身後的衛寒使了個眼色,衛寒立即會意的點點頭,對其他保鏢交代了幾句,跟隨她上了車。
剛坐好,許煥忠麵容慈祥的對她伸出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唐董你好,我是定城市招商辦的許煥忠,很榮幸能認識你!”